温与哲咬咬牙,说:“我也去。”
两人换了衣服出来,各自上了轮胎跳着练习步伐,关恩瞟了一眼,见温与哲细长的大白腿上能看出几条绷紧的肌肉了,这次练习也明显没上周那么吃力。
接下来是轮胎上的对练,两人一组,各站在放平的大轮胎上的一边,可以出拳可以冲撞可以推攘,只要将对方打下轮胎。
关恩和周正一组,剩下的今天在训的拳手全都是中量级往上的,没一个能跟温与哲打得到一块儿去,吴影就自告奋勇,也换了衣服上来了。
关恩分量足底盘稳,周正步法灵活善动脑子,两人你来我往旗鼓相当,三个回合下来谁也没把谁推下去。
换下一组,两人到旁边观战,吴影问:“正啊,你下周四是不是还有练习赛,我也过来看啊?”
“没什么好看的,反正我肯定轻松取胜。”周正信心满满地说。
“那可不一定啊。”关恩说。
“不是,不是跟您!关哥,我们差个量级呢,没法打!而且我月底职业赛首秀,要开始减重了!”
“月底比赛取消了。”温与哲在旁说。
“别啊,老板!”
“或者干脆你也打重量级吧。”
“不行啊老板,我没关哥那样的重拳啊,打重量级还不被血虐!”周正都快哭了。
温与哲像是在认真思考,说:“当初你关哥就是打的次重量级,成绩一直一般,后来索性增重打了重量级,才势如破竹一路取胜的。”
关恩在旁听着,刚要说话,温与哲又说:“我不管,反正你下周四还跟关恩对打。”
周正苦着脸应了,谁让人家是大老板呢。
轮到温与哲和吴影对练,两人走上轮胎站稳,你来我往没过了两三招,温与哲就被人家女孩子推下了轮胎,还向后跌去,摔了个大屁蹲儿。
温与哲爬起来继续,这次没往外摔,而是脚下一滑踩进了轮胎里边。再来几次都是如此,他自己摔来摔去,吴影站在那里巍然不动。
关恩看着他俩,想着真要打起来,估摸着自己家那个八岁的小丫头都能给他打趴下。
下回带她来试试。
上午练完四人一起去吃饭,这回有外人在,温与哲倒没说抬不起手来了,做什么都自力更生。关恩看他到哪都拿着自己送的那个保温杯,到饭店坐下之后拧开闻了闻,没闻出味道,再拿阳光底下一看,上面飘满了一层枸杞。
见关恩跟那儿笑,温与哲伸手抢回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小口喝,又拧上揣怀里。
温与哲拿筷子的手哆哆嗦嗦的,关恩还是得帮他,给他夹菜,摘鱼刺,剥虾。对面两人脑袋凑在一起,边吃边小声说话,真有点金童玉女的那个味道。关恩礼貌性地问了下,得知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吴影大一岁,为了和他一起上学还留了一年的级。
下午是技巧和实战,这次温与哲就不参加了,关恩投入地训练,又出了一身的汗。
练完反倒是温与哲的脸红得可以,浑身都热烘烘的。关恩洗完澡出来,温与哲就攥着保温杯跟了上去,让关恩坐下来,自己站他边上给他擦头,问:“待会儿怎么安排啊,回医院吗?”
关恩笑笑说:“还是听你安排吧,温总。”
“我今天也刚好没什么工作要处理。”
关恩握住他的手,他都快给他脑袋搓秃噜了。
温与哲大脑短路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就开始咳。
关恩赶忙起身,从换下来的衣服兜里拿出管喷雾,往温与哲嘴里喷了两下。
温与哲咳着说没事儿,顺了气之后又拿过喷雾看了看,问:“你从哪儿拿的啊?”
“上回看见记了下名,拿药的时候顺便带了几个。”
“我都好了,不用这个了,刚刚是口水呛到。”
“哦。”关恩说着又把喷雾往衣兜里收,温与哲抓了他的手,说:“这个没用了,给我吧。”
关恩又将药递给他。
没事儿,反正他买的多,包里还一个。
温与哲脑子里转得飞快,突然多出来的一天,他有好多事情想做,想和他一起去逛街,看电影,看比赛,或者去吃顿大餐,特别麻烦好多虾要剥的那种,或者就俩人跟家,一起什么都不做也挺好。
他想带他去自己的家,给他看他的那些收藏,和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想要带他见见家人,见见父亲,见见姐姐,见见医生。
他想和他做爱,不光是进入他,也想竭尽全力地取悦他,让他获得他的那种快乐。
但温与哲知道,在两人这种关系下单方面的掏心掏肺,不过是一种道德绑架,他不想要这样。
医院那边就算再怎么拖延,夏天结束的时候,怎么也该出院了。以此为界,到时候什么都要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