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行轻哼一声,“可不是——”
江白鹭哦一声,冷不丁地打断他,“秦一行,你是不是对我和我前男友有什么误会?当初和他谈恋爱,分明就是他先追的我啊。”
秦一行的脸不甚明显地扭曲了一下。
玉京园江白鹭自第一次登堂入室以后,掰着手指头数起来,大概又来过两三次。即便次次都是坐在岑戈的车里没露面,门口保安室里值班的保安却仍旧对他印象深刻,直接就将人给放进去了。
这大概还要谈及上次来岑戈家里过夜的事。那天江白鹭加班修片到晚上七点,期间没吃晚饭。收拾东西打车去京大吃夜宵时,路过校门口时,扫见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路虎。借着浅白色月光打量一眼车屁股后的车牌号,认出来是岑戈的车,当即就停下脚步在路边坐了下来。
约莫八点左右时,岑戈结束和京大校长及几位教授的饭局,从学校正门边走过来时,瞧见车边的阴影里蹲坐着一团黑影。
头顶的路灯早已坏掉,圆圆的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里。那团黑影背对着他的方向,佝着背垂着头藏在夜色里。只当是街头流浪的乞丐,岑戈摸出几张钱递进对方怀里,“麻烦让开,我要开车。”
流浪汉头微微一动,没伸手接钱也没动。
岑戈紧皱眉头往前走一步,“你不走我要叫警察了。”
流浪汉双手缩在怀里,仍旧保持先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只用力地点了点头。
岑戈不得不怀疑,对方是不是有智力残障,亦或是根本就是有听力障碍。他停在流浪汉背后,低眸视线垂直往下落去,却从对方怀里瞥见一丝可疑的光亮。莹莹白光打在流浪汉的脸上,隐隐勾勒出熟悉的轮廓来。对方窝在怀中的双手,似乎也在轻轻抖动。
岑戈微微弯腰,冷着脸想看个究竟时,保持同一个姿势僵化已久的流浪汉且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猛地转过身来,将手中手机跳出大大的黑体“PASS”的音游界面举到他眼皮下方。
与此同时,头顶夜空里云开月明,银白色的月光裹落在流浪汉的脸上,将对方脸上的笑容以及眼睑上兴奋到微微抖动的睫毛照得一清二楚。
岑戈无言以对。在理智占领主权的前一秒,脑海中被对方在床上勾他的模样填满,动作先意识一步拎起对方的衣领,将蹲在自己车边的“流浪汉”捡回了家去。
两人在主卧那张熟悉的大床上滚到凌晨时分,堪堪经过一轮酣畅淋漓的激战,岑戈将他按在柔软的被子里,仍旧精力充沛还要从头来过时,江白鹭却扭动着从对方身下钻出来要下床。
男人在黑暗中伸手,精准地扣住他劲瘦的脚踝,力道虽然不重,却也不容江白鹭轻松挣脱出来,“去哪?”
江白鹭屈起膝盖又用力撑开,试图将岑戈的手踹开,对方的手却依旧纹丝不动地握在他的小腿上。他气喘吁吁地仰倒躺在被子上,一双眼睛在黑暗中莹莹发亮盯着他,“我饿了。”
岑戈收回手,嘲讽道:“你还真当自己是几天没吃饭的流浪汉?”
江白鹭抓过他的掌心按在自己平坦紧致的小腹上方,小声嘟囔:“你摸,扁的。”
“显而易见。”岑戈垂眸冷笑,带着身下物件胀痛的不满,“你又没怀,难不成还会是鼓的?”
江白鹭从被子里坐起来,抬脚踹开岑戈爬下床,穿上对方的拖鞋光着身体往外走。岑戈黑着脸坐在床上情欲不满地骂:“江白鹭,你他妈反了是不是?”却仍旧想也没想便帮他打开了卧室里的灯。
视线里陡然亮了起来,江白鹭站在原地回过头来,一副老实认错的模样眼巴巴地望着岑戈没说话。望得男人如同胸腔里被利爪尚未长出的奶猫肉垫软软地扒拉了一下,不痛不痒,却让他有些打不是骂不是,喂甜枣也有些维持不住脸面的感觉。
下一秒,江白鹭望着他轻轻地咽了咽口水。
岑戈不耐烦地低骂了句什么,从床头勾过内裤穿上,又将另一条内裤丢进江白鹭怀里,丢下一句“穿上”,然后下床找拖鞋。视线从脚边横扫而过,却不见任何拖鞋的踪影,岑戈更是心烦意燥,抬起眼皮就见自己的拖鞋套在江白鹭白白的脚丫子上,一脚揣在他软软的小腿肉上,懒洋洋的语气里裹着不愉:“拖鞋还我。”
江白鹭顺从如流地脱下那双拖鞋,用脚将鞋子推过去。岑戈穿了拖鞋冷着脸往卧室外走,走了两步以后,又头也不回地道:“还不跟上来。”
江白鹭好脾气地跟上去,却看男人径直走到客厅的冰箱里,伸手拉开冰箱门朝里扫一眼,而后微微一顿,最后望着空荡荡的冰箱轻啧道:“冰箱里也没什么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