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君子(36)
第一次来家里就过了夜,还是在沙发上。在家里过的第一夜后,就给他做了早饭,还是在他说自己可以吃楼下小吃之后。至于暮霭来家里过夜的原因,是自己昨夜喝醉了酒。且不想醉酒微昏自己的丑态如何,居然没有被嫌弃。
终于听到暮霭问他味道怎么样,闻人疏才勉强回神过来,品尝了下已经被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剩下的半碗面。没有辣椒麻椒的面居然也可以尝起来没有违和,虽然自己也许可以做得更好吃些。当然这些闻人疏还没到找揍到直接同暮霭说。只笑呵呵点头,把剩下的面条和汤尽数吃下肚,暖暖的。把食物吃光,自是对做饭之人最好的回应。
“来吧,撑这儿。”暮霭语气平静指着客厅的沙发,以至于闻人疏根本没觉出任何异样,还在脑子里梳理这一天要做的工作。
撑这儿?撑哪儿?惊觉有些不对,暮霭手里已经握了一条三五厘米宽的皮带。闻人疏的双手和身后先后紧了一下,然后脑袋里迅速过了一遍从上次挨完打到现在的事儿,不知道何处疏漏竟引得暮霭如此。
闻人疏自不是笨的,想来也只有喝醉酒这一项了。他既不情愿地蹭过去,挨近暮霭,挨近他指的沙发。
“哥,我错了。”撑在沙发上的闻人疏乖乖认错,至少要让暮霭知道自己任打,至少胜在态度极佳。但是心中是否真的任打任罚,闻人疏竟也一时说不好。成年人聚会喝酒,醉酒只是个平常事儿,或许,或许完全不必如此温柔刀地兴师动众。
暮霭神情难辨,但是单冲着皮带点着身后家居裤的力道,可知他竟是认真的。闻人疏紧闭了一下眼睛,又把姿势正了正。但是暮霭却一直用皮带一下以下点在身后。
这是——要脱裤子?
虽说不是没脱下过,但是这种情境下闻人疏还是憋红了脸。除了第一次同暮霭的实践,暮霭几乎没见过自己赤裸的身后。然而作为被动混圈多年的闻人疏自知和暮霭僵持最终吃苦的也只能是自己。转手一拉,宽松的家居裤褪落脚边。一鼓作气,如果里面那层不褪,他保证身后的暮霭会接着点他的底裤。所幸把底裤也扯了下去。“我错了,哥罚吧。”
暮霭毫不客气,没说试试皮带是否顺手,没说试试皮带左右力度,没说要打几下,上手啪啪地就往他身后甩了五下。宿醉酒醒后的清晨,怎样都像黄昏,他浑浑噩噩的精神被这五下皮带翻出胸口,浑噩里透着一点清醒,疼痛中带着一点愧疚。醉酒,无论如何都是不对的吧。毕竟和暮霭签了《管教协议》,哪怕是换了纯实践场景,醉酒也算得上大过错了。
“啪,啪,啪,啪,啪。”又是连着五下,左半边的那块似乎比右边更疼些,他不由微翘向右侧,试图平衡疼痛。但是这看在执鞭者的眼里,就是妥妥地躲闪啊。暮霭下手,竟是半点力道沒减。
暮霭也不说话,只五记五记地给闻人疏的身后填充殷红。
裸身挨皮带怎么说也不是个好体验,尤其是在客厅中声音回荡地格外跳脱,仿佛整间屋子都随着每五下一律动的节拍律动。又一个五下过去,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压低了身子,最后一记自然落到了背上,即便上身的家居服并没有褪去,脊骨透着柔软的衣物,尽显分明。
闻人疏“嗷”地叫了一声,堪堪止住。同等力道厚实的后臀都险些受不住,遑论背部。
皮带被丢弃在一边,闻人疏的家居服被暮霭掀开。一道红凛子赫然斜在闻人疏的背上,暮霭不由一阵心疼。暮霭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臀上叠加的伤定比这背上的一下更重。他却不禁用手指触碰那微微隆起的鞭痕。恍如抚摸心爱之物,轻些,表不出爱意, 重些,又生怕不能承受。
半瘫在沙发前,暮霭给闻人疏充足的时间消化背上那一记,却在闻人疏以为这顿打就可能终止在这儿的时候,说了句“撑起来。”
一声“哥”从闻人疏口中呜咽而出,几十皮带原本打不哭闻人疏的,可是暮霭的话杀伤力实在是有些大,直让他从心底生出了“委屈”二字。
暮霭清了清嗓子问道:“知道为什么挨打?”生怕闻人疏从语中分析出半分疼惜。
“我昨晚喝了酒。”
暮霭拾起皮带就又往臀上加了五记,只重不轻的五记,又继续问道:”为什么挨打?“
闻人疏自以为心下了然,忙改口回答:”我不仅喝了酒,还喝醉了,不应该。我不该喝醉的。“
意料之外,又挨了五下。闻人疏撑起的腿直打晃,手臂也酸着。维持这个并不好看的姿势却蛮费体力,尤其是后臀挨了四十下皮带后,疼痛就在那一处累积,聚集,不消散,不扩散,不蔓延,却实实在在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