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犬(17)
这倒让安鑫有些理解裴贺,毕竟谁不想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耳边吹彩虹屁听呢?
春城在头一天下了场大雪,环卫清扫不及,新雪被车轮子碾得肮脏不堪。
裴贺抬脚将鞋上的污泥蹭在了马路牙子上,站在一路之隔的地方注视着安鑫。
安鑫比离开时胖了点,笑起来神采奕奕,让裴贺想到了四年前他们刚交往时的模样。
手工定制的美利奴羊绒大衣很温暖,裴贺却在看到安鑫拉起韩季手的那一刻如坠冰窟。他将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紧锁在两人身上,没等大脑做出反应,腿就已经迈开。
他像一个猥琐的跟踪狂,一路躲闪着,尾随二人来到小区,然后眼睁睁望着他们有说有笑地上楼,脚步却再也迈不动。
春城的夜非常冷,加上雪水融化后结冰打滑,太晚的话夜路不好赶。
安鑫在八点半前将韩季送下楼,两人共同走出楼道,抬眼的下一秒,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韩季没有察觉,还在讲着公司里的琐事,被安鑫拍了拍肩膀,“路上小心点儿。”
他以为自己说错话,小心翼翼去看,却发现安鑫正死死盯着路灯下的一个人影。
他下意识想要去拉安鑫的手,被对方飞快躲开。
韩季的眉头皱了下,忽然有些心寒。
即便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二人之间仍旧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在走过路灯时,韩季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个被冻得直跺脚男人,发现居然有些眼熟。
裴贺不敢上楼,又不甘心离开,就这么在冷夜里站了一个多小时,他这人在自己给自己找堵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
安鑫下楼时穿的很少,想着送完韩季就回去,夹棉的睡衣睡裤在这北方的寒夜里没几下就会被吹透。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寒冷,大脑下意识想逃,双腿却像被定住般挪不开半步,
最终还是裴贺看不下去,迈步走上前,脱了自己的大衣为他披上。
安鑫触电般后撤,带着些警惕地打量对方,视线冷得让裴贺感觉路灯下的那一个小时都像是在过春天。
“你来干什么?”
“路过,看看你。”裴贺撒谎。
安鑫有种被人耍了的愤怒,一把将外套扯下来丢进对方怀里,道了声别再来了,转身就要上楼,手臂却被裴贺一把拽住。
他吓坏了,大声警告裴贺再不放手就要喊人了。
裴贺心疼得呼吸都在颤抖,他低三下四地恳求安鑫让自己上去待会儿,并保证绝对不会做什么。
可安鑫仍不答应,不仅不答应,那势头就像是裴贺敢再上前一步,他就要同对方归于尽。
第24章 事不过三
老式小区的隔音都不太好,争执中有住户打开门朝楼道里喊家里还有做作业的孩子,要吵去外面吵。
安鑫向来脸皮薄,狠狠瞪了裴贺一眼,甩手就要上楼,裴贺赶紧跟上去,黑暗中嘴咧得快到耳朵根。
进了屋,裴贺很细致地四处打量了一圈,迫切却又害怕找到欢爱过的痕迹。
好在安鑫与他不一样,没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癖好,干这种事大部分还是在床上,更何況总共也就做了那一次。
裴贺感觉屋子有些小,想给安鑫换间大些的,可他不敢吱声,生怕多说一句就会被轰出去。
安鑫用下巴指了指沙发,“自己坐。”然后边系围裙边朝厨房走。
裴贺像只大金毛,跟在安鑫身后,看他将碗碟收拾进水槽,然后撸起袖子拿出丝瓜瓤准备刷碗。
洗洁精打出的泡沫将安鑫的手掌包裹,他的手指非常漂亮,细长且骨节分明。
裴贺有时候会含着它们,然后一根一根的从下往上舔,每到这时,安鑫都会敏感得打出一个哆嗦。
几年前,两人的关系还没闹得那么僵时,安鑫还会用手给裴贺做按摩,指腹插入发中,轻一下重一下的抓揉,没几下就会让裴贺兴致大发。
裴贺总觉得安鑫的身上有种旁人模仿不来的诱惑,比如他在思考时会不自觉咬住下唇,水汪汪的眼睛从下自上地扫过来,就连呼吸都在勾人,每每这时,裴贺都恨不能扑上去把人给吃了。
安鑫像是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是手指戳一戳都能出水的那种。
裴贺对他流连忘返,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上瘾到这种程度,就不单单是自制力的问题。
安鑫被他在背后看得发毛,刚想回头骂人,就听裴贺问,“家里还有没有吃的?”
安鑫没好气,“你没吃饭?
裴贺说,“没有。
安鑫将手上的水一甩,朝国裙上抹了抹,开始收拾洗干净的碗碟,“那就赶紧滚回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