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协议结婚后怀崽了(92)
明越站在原地不动,好几秒之后才出声:“我现在行动好笨拙,连蹲下来捡东西都变得特别费劲。”
楼时景怔了怔,旋即笑道:“就为了这个哭鼻子?”
“这还不够吗?!”明越怒视着他,“我以前行动自如身手矫健,哪受过这种委屈!”
楼时景揽着他的腰往外走,嘴里不住地安慰道:“以后你要捡什么我帮你,如果嫌吃饭麻烦,我嚼碎了喂给你。”
“你在讽刺我?”
“我在心疼你。”
“你怎么这么狗?”
“我属狗的呀。”
“叫一个我听听。”
“汪。”
“呃……”入夜后,雪势渐长。
今晚是跨年夜,老同学们提议晚上一起在客栈跨年,老板娘十分热情地把客栈的娱乐室收拾妥善,还备了一些免费的瓜子和果盘赠与他们。
蒙老板娘一番心意,众人自然愿意掏腰包消费,买了好几箱啤酒和饮料。
冬夜漫长,离零点还有段时间,这群老干部们要么四人一桌搓麻将,要么三五成群玩狼人杀,明越和他们不熟,便缩在一旁带着楼念和楼行逸吃鸡。
恍然间,有人开口问道:“对了,苏砚林呢,怎么没见到他?”
另一人说道:“他吃过午饭就走了。”
“走了?不是说好一起跨年吗,他怎么突然走了?”
议论声还在继续,楼时景的神色在这一刻微微暗淡下来。
今日早晨,他起床后想去找老板娘帮忙热两杯牛奶,回房时遇见了苏砚林。楼时景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便叫住了他。
“当年那封信被你拿了?”楼时景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砚林面不改色地反问道:“什么信啊?”
“你昨晚跟明越说我给人写过情书,还说我和那人定下了终身的约定。”
“明少爷问你了?”
楼时景面若寒霜,语调也格外森冷:“你不就是吃定了他的性子才说出来的么?”
苏砚林喉结滚动了两下:“时景,你知道我的心思,你和明越不过是利益牵扯,最后……”
“我和他能有什么利益牵扯?我楼时景还需要和别人联姻来巩固家业吗?”他的回击铿锵有力,让对方毫无反应的机会,“想必你已经看过那封信了,正因为你横插一脚,我和明越才错过了这么多年。”
苏砚林震愕:“那封信是写给他的?!你们不是……”
“我们的事轮不到外人来置喙。”楼时景说罢越过他往回路走去,只留下一道凛冽的气息。
七年,由于苏砚林拿走了那封信,导致这七年他和明越一直深陷在彼此的误会里,楼时景心里有怒火,但又不想随意发泄出来,因为苏砚林这种人不值得他出手。
好在苏砚林有自知之明,主动消失了。
议论声很快就终止了,没人注意到楼时景神色里的微末变化,他看向身边的青年,沉思片刻后拉着他起身,决意离去。
“抱歉了各位,明越身体不舒服,需要回房休息。大家跨年尽兴,新年快乐。”楼时景拉着明越往外走。
明越:“??”
我什么时候身体不舒服了?!
被男人扣住手腕带出了娱乐室,明越愤愤不平:“你干嘛拿我当挡箭牌?”
楼时景没有说话,一路带着他回到房间,合上房门后才回答他的疑问:“今天是跨年夜,我只想和你过。”
一句很普通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多了几分表白的性质。
明越的脸颊又被烧红,方才的怒意也消失殆尽,连忙垂下眼帘不去看他。
楼时景勾了勾唇,牵着他的手来到窗前。
雪夜幽静,万籁俱寂,唯有万家灯火通明,照彻一方天地。
很美,和动漫里的千与千寻如出一辙。
明越趴在窗户上,迎着寒风欣赏童话里的世界,直到冷风灌进喉咙才不舍地关上了窗户。
时间悄然而逝,明越和楼念在游戏里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意识到凌晨即将来临,直到手机被人强行夺去,他才抬了抬眼皮,看向身边的男人。
楼时景拉着他来到窗前,跨年的焰火在这一刻燃放,绚烂缤纷的色彩铺陈在如墨的夜空,仿如白昼。
记忆回旋,明越的思绪骤然穿梭回七月初的那个夜晚。
他和楼时景新婚当夜,老宅的上空也布满了这种缤纷的色彩,只不过那时他被几杯红酒给麻痹了神经,脑海里没有留下半分与焰火相关的片段。
这一刻,埋藏在心底的记忆仿佛被激活,所有过往都如走马观花般挤进脑海里。
那些奋笔疾书的时光、那些怅然行走在校园的时光、那些课堂分神眺望高三大楼的时光,那些……被他刻意忽视,却又真实存在的时光,都在这一刻汹涌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