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协议结婚后怀崽了(89)
两个少年穿过层层花海草林,最终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停驻。
“楼时景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肚子饿得慌,没心思搭理你!”明越揉着泛红的腕骨,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生,“等我吃饱了一定给足你教训,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这么狂。”
他正想开溜,被楼时景及时堵住。
对方的手臂撑在一侧,呈半包围的姿势将他圈在原地。
明越怔了怔,这个姿势给他带来了几分难以言叙的压迫感和屈辱感,漂亮的脸蛋很快就染上了一层怒色,犹如生气的小猫咪,迅速亮出自己爪牙:“让开!”
楼时景微微颦蹙眉梢,面上挂着他惯有的冷漠神情:“想好了?”
“什么想好了?想什么?”
楼时景不语,目光沉沉落下,仿佛铅云压城,令人窒息。
蓦然间,他抬手触碰着少年的面颊,指腹压上那双勾人心弦的眉眼,灼热气息渐渐逼近,混着松木香,浸入鼻翼。
明越被楼时景的举动震住,眼见着那张冷峻的面容愈来愈近,他迅速推了对方一把:“你恶不恶心!”
楼时景神色微僵:“你说什么?”
恶……心?
“你真是让人讨厌。”明越气势汹汹,看也没看他一眼。
“讨厌?”楼时景的语调很平静,“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明越抬头,接过话掷地有声地说道:“对,我讨厌你,永远讨厌你!”话毕绕过他径自离去。
盛夏的风炎热入肺,可楼时景却觉浑身发凉,待他回头时,少年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虽然知道你可能会拒绝我,但出乎意料的是,你居然用了「恶心」这个字眼。”楼时景神色沉凝,除了呼吸间依稀可闻见淡薄酒气,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半分醉意了,“你恶心我、讨厌我,后来有整整半年没和我见面,结合你给出的答案,让我彻底明白这份感情已经无疾而终。”
听完这番话,明越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连声音都开始结巴:“我、我并不知道你当时要的答案是什么,只是气头上的随口一说……”
谁知道造成了天大的误会。
很快,他又理直气壮道:“我根本就没有收到你写的信,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楼时景问道:“是谁告诉你我给别人写过情书?”
“你的同学,叫苏砚什么来着。”
楼时景垂下眼睑,似是陷入了沉思。
明越盯着男人的脸,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所以,他真的给自己写过情书?
明越忍不住好奇,试探道:“当年那封情……不是,那封信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啊。”
话一出口,他的耳根迅速红透,面颊也如烈火在炙烤。
假如时光能倒退几秒,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房间里并没有开空调,寒风呼啸的夜晚总是冷彻骨髓的,两人都只穿着睡衣,对峙之际早已染上了几分寒意。
楼时景立刻往明越身侧靠近,拉过被褥披在他的身上,确定他不会受冻后才浅浅开口:“当你打开这封信时,我早已离开了一中的校园。也许于你而言我们的初识并不愉快,但它却是我心里的一束光、是我枯燥无味的人生里一味至烈的调味剂。”
“因初识之故,你在校园总是避着我,只有周末离校后才会与我相逢,再伺机给我一点「教训」。”
“虽然是约架,可那样的周末却是我盼了又盼的开心时光,就连在梦里也是如痴如狂、企盼不已。以前我并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毕竟这个词是「见色起意」的遮羞布,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美色真的可以蛊惑人心,让人趋之若鹜。”
“学校有意保送我,清华北大由我挑选,但是我选择留在渝城,因为我不想去一座看不见你的城市,更不想孤独一人。”
“余生迢迢,不知你是否愿意陪我走过这段漫长的时光,做我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未来也许很艰辛,但是我会为你保驾护航,许你一生平安无忧。如果你答应,我就在渝大等你。”
每一个字都与当年信上所述无差,是刻进楼时景骨髓里的初恋情谊。
明越下意识裹紧被褥,双手藏在暗处微微发颤。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何种心情了,仿佛这些年的恩怨情仇只是黄粱一梦。
——或者说,是他的黄粱一梦。
见明越试图把身子缩进被子里隐藏住,楼时景立刻捧着他的脸,沉声问道:“刚才我所说的就是信上的内容,一字不差。如果这封信当年送到了你的手上,你会给出怎样的答案?是继续恶心讨厌,还是其他的?”
明越的脸颊红得滴血,滚烫的温度落在男人微凉的指尖,形成了巨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