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协议结婚后怀崽了(33)
再说了,三年之后他们就各奔东西,谈什么养不养的。
楼时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吃过晚饭,楼时景照旧去书房办公,明越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肚子却不知为何有些隐隐作痛,他喝掉邓嫂准备的热牛奶后就回到卧室了,准备睡觉。
原本困意难挡,可这份时隐时现的痛感却搅得他无法安眠,在床上滚了一个小时还没有入睡的迹象。
真难受——
并不是痛彻心扉的撕裂之疼,而是钝刀子割肉,一点点、一寸寸地折磨着人。
楼时景加完班返回卧室,见他面色不佳地趴在床上,当即快步走近,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说完他才意识到,今天晚上两人的对话几乎全是一问一答的模式。
“肚子有点疼,应该是吃多了撑的。”明越双手垫在下巴处,说,“麻烦帮我倒杯热水,谢谢。”
不多时,楼时景接来一杯热水,明越喝完又重新趴回床上,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躺会儿就好。”
他的骨架偏小,纵然身型高,但整体给人的感觉还是偏瘦弱的。
漂亮的蝴蝶骨凸起在丝绸睡袍之下,与窄瘦纤细的腰线勾勒成一具十分完美的身体。
楼时景看了几眼,随即替他盖上空调被,起身去浴室冲澡。
再过三天就是中秋节,窗外月色浓稠,亮如白昼。
未央馆四周植满梧桐,每逢入夏,四周的蝉声就此起彼伏从未间断过。渝城是个没有春秋季节的城市,眼下即便临近中秋,但依旧酷热不堪。
秋蝉叠叫、蟋蟀鸣动,在浓墨重彩的星夜之下格外喧嚣。
窗户没有合上,明越听了许久的蝉鸣,腹部的不适感似乎有消退的趋势。
楼时景洗完澡出来,头发也已吹干,见明越还趴着,便问道:“肚子还在疼?”
“好多了。”
“真不去看医生?”
“我又没病,看什么医生!”明越突然很恼火,忍不住冲他吼道。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很冲,于是尴尬地移开视线,声音渐渐和缓下来:“我困了,睡觉。”
他迅速侧身向里,很快便感觉到楼时景在一旁躺下,混合着沐浴露气息的松木香从身后传来,一如既往地好闻。
怔然间,楼时景伸手环住他的腰,掌心贴在腹部,轻轻按揉着。
“我肚子不舒服,不做!”明越去拍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
“别乱动。”楼时景语气淡然,辨不出任何情绪,“我给你揉肚子,没想过要做。”
“呃……”明越语塞,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罪恶感,片刻后咬牙合眼,索性装睡。
楼时景的掌心很暖,仿佛回春妙手,按揉几分钟之后那股疼痛劲儿就消失了。明越蜷在他的怀里,就着安神的松木香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邓嫂照例熬了一锅海鲜粥,还蒸了一屉奶香馒头和灌汤蟹黄包。
刘嫂从花园里剪下几支新鲜的大天使和索菲罗莎插在餐桌上的花瓶里,淡雅紫与清新粉交织,给餐厅增添了不少生机。
明越洗漱后和楼时景一同来到餐厅,准备吃过早餐就出发前往公司。
然而意外的是他今天毫无食欲,丝毫不见昨天傍晚大快朵颐的气势,甚至在闻到海鲜粥的气味时皱了皱眉,胃里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
楼时景替他盛好粥,又夹了两只奶香小馒头放至餐碟中:“过来吃早餐。”
明越依言坐下,接过粥喝了两口。
好腥——
粥里有鳕鱼片和大明虾,还有少许肉末。
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可明越吃在嘴里就是觉得腥。
见他眉梢颦蹙,楼时景问道:“怎么了?”
明越放下粥碗,摇了摇头:“没事儿。”
直到吃下两个奶香小馒头,海鲜的腥味才得以压制住。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天,无论是海鲜粥还是瘦肉粥,他都觉得腥气太过浓烈,就连平日最爱吃的红烧排骨也难以下咽,最后尝试来尝试去,只有白米粥就酸黄瓜最合他的口味。
晚上睡觉时肚子依旧会隐隐作痛,夜里两三点左右甚至还会起夜。
楼时景觉得他这两天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在他上完厕所回来后将人一把揽住,温声说道:“明天去看看医生吧,你最近肚子总是疼,也没有任何食欲,人都消瘦了不少。”
明越就着微薄的灯光看向他,男人深邃的眉眼近在咫尺,敛去锋芒的同时似乎多了几许不易察觉的温柔。
“不去。”他难得没有动怒,语调很平和,“大概是秋老虎作祟,热得慌,过几天降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