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狗+番外(85)
姜小溪沉默。
魏启东轻轻叹口气,也席地坐下来,面对面看着姜小溪:“言城喜欢你,你知道吧?没事,就算你不知道也没事,现在知道了,以后你要注意和他的距离。”
姜小溪咬着下唇,点点头,又听魏启东说:“以后你们尽量不要见面。他如果找你,一定要告诉我。”
“小溪,我们好好的。”他把全身僵硬的人搂进怀里,喃喃自语,似警告,又似承诺:
“你不能离开我,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
魏启东开始频繁带姜小溪出门,一些休闲些的酒会,轻松的商业活动,甚至朋友聚餐,很多人都知道了那个躲在魏启东身后不太说话的小爱人。
他一般都会跟人这样介绍,这是我爱人。然后全程十分宣示主权地紧紧揽着人,就算有时候走开,眼睛也会紧盯着他不放。
久而久之,圈子里都说魏老二转了性,玩起了真情实感,还去哪里都带着小爱人,生怕别人不知道。
他甚至在别人问起“是不是好事将近”的时候,笑着去看旁边的姜小溪,柔声说“要看他的意思”,继而大家又起哄问去哪里蜜月,他便又问:“你喜欢哪里?”
有一次魏启东碰到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多聊了几句,一转头就不见了姜小溪人影,他神情一凛,立刻冲出去找人。
朋友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跟在他后面喊他也听不见,只好跟他一起找。最终在卫生间找到姜小溪的时候,魏启东几步冲过去,一把抓住刚洗了一把脸的人,疾言厉色地吼了一句:“你干什么去了?”
姜小溪显然吓了一跳,未干的水珠还挂在脸上,苍白的唇微张着,眼尾一抹红浸润在湿漉漉的瞳仁中,无辜又哀求地挣了挣身子。
他被抓着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扶在身后洗手台上,眼神迅速瞥过魏启东身后被眼前这般境况搞得目瞪口呆的朋友,像是十分艰难地说了一句话:“我很困,过来洗把脸。”
姜小溪的眼神似乎是一种提醒,让魏启东意识到这里还有旁人。等他再说话时就冷静下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困了我们就回家。”
刚才那个瞬间失控的人仿佛是一场幻觉,朋友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但还是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调侃着魏启东:
“你看得可真紧啊,人上个卫生间而已,你刚才这一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
酒会没结束,魏启东就带着姜小溪匆匆回了家。
魏启东压着火走路的样子会有些微晃,食指和拇指也会搓来搓去。姜小溪跟在他后面下车,犹犹豫豫不敢跟上来。不管魏启东还是姜大鱼,在情绪上有明显变化的时候,身体上的小动作和微表情总是如此一致,提醒着姜小溪要躲远一点。
时间刚过晚上8点,夜还很长。
两人一路从地库坐电梯上来,魏启东没再说话。事实上,从酒会出来,他就没再说话。那个在人前宠溺地询问“要去哪里度蜜月” 的人,仿佛是姜小溪的幻觉。
进了卧室,魏启东脱了外套,摘了领带手表,又旁若无人换了睡衣。姜小溪不敢离远了,也不敢跟近了,怯怯站在门口墙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魏启东回头看一眼跟鹌鹑一样的人,心下烦躁,大步走过来作势要拉他。
姜小溪看着突然走过来的人,惊惧之下大喊了一声“我不是故意的”。
果然,魏启东停下了脚步。姜小溪紧抿着唇,努力调整呼吸。
魏启东的无名火常常来得突然,刚开始姜小溪摸不到规律,后来便渐渐发现了端倪,比如今天,他没经过魏启东同意就跑去卫生间,就很不对。
“我头很疼,没看见你和你朋友在聊天,打算洗完脸就回来的。”他脸上红晕未退,饱满圆润的眼角耷着,看起来又乖又可怜。
“头又疼?”魏启东的火气就这么散了些,开口带了点懒洋洋的质疑。
姜小溪点点头,解释道:“人……太多了。”
魏启东目光沉沉盯在他脸上,明知故问:“不愿意和我出去?”
姜小溪快哭了,扁着嘴摇摇头。
自从言城指责他限制人身自由之后,魏启东一反常态,常常带着人出门。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还很喜欢在人前宣示主权,人后却依然跟个变态一样,把姜小溪看得密不透风。
每次无明业火一上来,就又开始折腾人。
就如现在一样,他步步紧逼:“姜小溪,长了嘴不是只用来吃饭的。”
姜小溪紧紧贴在墙上,妥协求饶:“愿意和你出去……”
“那为什么哭,为什么总是哭?”魏启东看他眼泪要掉不掉,心里的火又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