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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扮男友我是认真的(47)

他这样大方地给钱,要的只是一个清静,自然有人愿意帮他这样的小忙。而何贺两家再不甘,再想中断何和的资金,即便两家坐下来达成了共识,那些后台就第一个不答应,最终也只能捂着心口一边肉疼,一边眼睁睁看他像个败家子似地撒钱。

闻言他笑了笑:“不了,交给你打理我很放心。”

他确实很放心文延,他是他初中时期便认识的学长,大他五岁,他离开何家时,文延正好已经工作了,能力出众,两人一拍即合。这些年文延替他管理财务,何贺两家曾几次找上过他,想在账目上做手脚,捞回一部分钱款,但他从未动摇过。

文延感动于何和的信任,但还是口头把近一年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善款流向了哪里、又资助了多少贫困山区和学生、又有多少项目找上门来求投资,原本投资的项目哪些有了成果,其中又有多少盈利的。

总之就是一切顺利。

文延问他要不要见一见那些慈善机构的管理者、研究课题的负责人,何和拒绝了,没有那个必要,也没有那个兴趣,他淡淡说:“送我去医院吧。”

去看看他那个据说得了癌症的父亲。

……

何琨明住在京市最好的私营医院,何和过去的时候他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巩膜泛黄,是典型的黄染,何和多少有些这方面的了解,看他这样就猜应该是肝出现了问题。

他一出现,何琨明就有些激动,似乎很感动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又似乎还气愤这个忤逆不孝的儿子,他口气很硬:“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肯回来!”

何和目光在他脸上绕了绕,没有吭声,坐到床边拿起个苹果慢慢削。

他这反应让何琨明噎了下,顿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发挥。

独角戏总是不好唱的。

他只好干巴巴地叹了口气:“医生说我只有几个月好活了,你就别到处跑了,怎么也得我死了再说,这是我作为父亲对你最后的请求了,总不过分吧。”

何和弯了弯唇角,终于开口:“我还以为你最后一个请求是让我和某人结婚,以及婚后把股份转让给你呢。”

何琨明又被噎住,何和的反应真的不在他预料之中,他终于相信赵润泽说的,何和真的变了很多,以前那些招数完全不管用了。

他冷下了脸:“说起股份,那些股份本来就是家里的,你看看和你同辈的,哪怕是你爸我,都没有拿百分之十这么高,你的几个堂兄堂弟,能有百分之零点几,就够吃一辈子的了,你大堂哥成年礼你爷爷也不过给了他百分之二的股份,那还是长房长孙独有的待遇。”

他面露自责凄苦:“说起来也是我造孽,生了你这么个净会给家里带来麻烦的人,你知道就因为你手上这些股份,这些年那些股东有多少人心浮动的吗?有多少想通过你这点股份来攻击何氏的吗?你爷爷、大伯又是怎样地日夜操心忧虑吗?”

说着声音又是一软:“这么多年,你拿分红也拿到手软了吧,家里不欠你什么,你把股份还给你爷爷,也算是我死前了了最后一份心愿,给咱们家里抹除这份隐患。”

何和一边慢腾腾地削果皮,一边看这人声情并茂地表演,觉得挺有意思的。

他这个父亲长得很好,因为当过兵,身上的气度与众不同,就是特别的正气,说出来的话也格外有种正气凛然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信任和服从。

哪怕他这会儿整个人瘦黄瘦黄的,也依然如此,这也是一种本事了。

在失忆之后成年之前,何和在何家当了十年的小少爷,他受尽了宠爱,何家从上到下都让着他,护着他,宠着他,这个对人不假颜色的父亲,在他面前也总是露出最温柔慈爱的一面。

但何和不是笨蛋,他总是觉得很有违和感。

比如他那个据说最疼爱他的爷爷,对他总是笑得慈祥,但眼里却没有什么温度,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提起他表情语气都冷冷的。

比如他那个油精一般的二伯父,总是笑眯眯地和他说话,但眼神里充满着算计和贪婪。

比如他两个伯母,对他总是笑得勉强,那种藏得很深的嫉妒总是在她们掐紧的指甲间泄露出来。

更不要说下人们偶尔奇异的目光、私底下的窃窃私语,以及更加不会掩饰自己的堂兄弟姐妹们的妒忌、排挤和一些幼稚但行之有效的捉弄行为,以及远房亲戚、上门的客人那种怪异的打量眼神。

所以当何和长大一点之后,大约十二三岁的时候吧,他就一经明白,所有的疼爱背后,一定藏着什么东西,出于某些原因,这些人一点都不喜欢他,却不得不表现出对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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