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呼吸一滞,眼睛也跟着微一闪烁。
“我不怪你,”傅冕竟还笑了,“是我自己蠢,自己贱,那都是我的报应。”
宋玉章低低地咳了一声,沙哑道:“是我对不起你……”
“不,不,别说这些话,”傅冕侧过脸,将鼻梁同宋玉章的鼻梁嵌了微微摩挲着,“我自己的债,我自己讨,用不着你说这些假惺惺的话,如果不是今天落到了我手里,你会想到来同我说这一句‘对不起’?还不是继续风风光光地做你的商会主席?竹青,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傅冕嘴唇轻贴了宋玉章一下,“所以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喜欢,什么像我,什么对不起,这些话……”傅冕贴了宋玉章的嘴唇,将嘴唇上的颤动一点点传递给了宋玉章,“让我听了恶心。”
第164章
宋玉章坐进了个货箱里,小凤仙就在他身边的另一个货箱里,傅冕特意给他看了一眼,“你舍不得杀的,我可给你好好留着了。”
小凤仙被绑得严严实实,仍然是瘦,但的确是还活着,听到声音后还睁开了眼睛,同宋玉章短暂地对视了一下,眼睛里立刻就滚出了眼泪。
宋玉章看他的神情神态好像都比先前要好上一些,还想再看第二眼人就被按进了箱子里。
傅冕给他盖上了箱子,用一种欢欣的语气道,“回家咯。”
货船靠了岸。
随从们一袋袋地搬运,一箱箱地搬货。
南方小城的夏天炎热中带着青草花木的香气,几年前经历过一场轰炸后,幸存的人勉勉强强地将这间小城重新地修建起来,如今也又是个好模样了。
河边有不少妇女正在捶打衣衫,见傅冕提袍下船,便大方热情地招呼,“傅老板回来啦。”
傅冕脚踩了青石板,将长袍放下,风度翩翩地向众人一笑,“回来了。”
在清溪这座小城里,傅老板是最受欢迎的人。
小城里的医院、学校,都是傅老板来了之后出钱建的,傅老板从天而降,像是个世外高人,以一己之力将清溪变成了个安居乐业的小家园。
傅冕上了马,随从们将货箱运上了马车,宋玉章在狭小的货箱里听着马蹄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他心中终于可以确定,他的确是“回家”了。
清溪,他真正的家乡。
马车从宅院的侧门进入,两个随从抬着箱子进了屋将箱子放下。
宋玉章在里头躺了许久才等到箱子被掀开。
傅冕半蹲在箱子前,一脸的神清气爽,“没闷坏吧?”
宋玉章道:“凤仙呢?”
“他在别的院子,”傅冕和颜悦色道,“放心,我会好好养着他。”
宋玉章被拉了起来,从箱子里出来,看到了屋子的全貌。
屋子很富丽堂皇,家具摆得多而不乱,全是好木头,屋子里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也都闪着很漂亮的光泽。
屋里靠墙摆了一张紫檀架子床,鲜红的床幔由两侧雀嘴金钩挂住,暗黄色的流苏柔顺地垂着,宋玉章被放到了床上,床上铺的是大红色的被子,被子上金丝银线,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傅冕解了他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随后便开始解自己的衣领扣子。
“船上还是不好办事,”傅冕拉开了黑袍,随手扔到一边,微笑着看向宋玉章,“今天,咱们可以好好叙叙旧。”
这是他们重逢后,傅冕第一次在宋玉章面前脱光衣服。
细皮嫩肉的少爷变成了个一身腱子肉的青年,肤色晒深了,腹部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他的胸前一直贯向肚子,看上去像是有人迎面给了他一刀。
见宋玉章盯着他身上那道疤看,傅冕笑了笑,抓了宋玉章的手去碰那道疤,“手感如何?”
宋玉章仰起脸,“什么时候受的伤?”
傅冕垂下脸,拉起他的手亲下了他手腕上的红痕,目光斜斜地对他一笑,“不告诉你。”
架子床又大又结实,但是声音很大,吱嘎乱响,被子上的刺绣摩得宋玉章背上鲜红发痒。
傅冕干了他三回,两人没什么交流,单只是干,像一场动物的交尾。
事毕后,傅冕从背后搂着他,一点一点地抚摸了宋玉章的胸膛,“怎么今天这么乖?”
宋玉章伸手盖住了他在自己胸膛上抚摸的左手,“伤哪来的?”
傅冕边笑边狠拧了他一下,“你猜。”
宋玉章不说话了,手指嵌入了傅冕的指间,傅冕手指狠夹了下他的手指,低头又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傅冕走了,宋玉章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坐起了身。
身上很黏,也还没有清理,宋玉章赤脚下了床,将这间屋子都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