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也敢碰，你特么的活腻了！”

光顾着打人，顾叙把人拉开后根本没发现身后的十七有什么不对，刚进门的秦扬却是被十七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老大，你没事吧？哪受伤了还是……”

“让开。”

冷冰冰的小奶音秦扬还是第一次听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顾叙。”

“嗯？”

听到十七叫自己，顾叙单手拎着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回头，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手上拎着的人突然被一脚踢飞出去，撞在墙上后哀嚎着落在地上。

“十……十七……”

见过十七打人，可哪次也没像这样一出手就想要人命的狠，顾叙有点慌了，“十七，我来吧，你别伤了手。”

十七没出声，绕过他走到墙边，对着地上躺着的男人，在嘴上狠狠打了一拳。

牙齿和鲜血撒落一地，男人早就醒了酒，顾不上哀嚎一个劲的求饶，“我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饶了我吧，我……啊！”

“十七！十七别打了！”

一拳下去顾叙在旁边都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吓得赶紧去拦，“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十七你先停下！”

拉也拉不住，劝更是没有用，顾叙一边拼命拉着十七的胳膊，一边朝门口已经愣住的秦扬喊，“快去找我叔叔！快点！”

“对，我现在就去。”

秦扬反应过来后转身就往大厅跑，“顾叔叔！顾叔叔你快来！”

顾以辞赶到的时候，地上的男人已经连痛呼声都发不出来了，满身戾气的小孩还在一拳接着一拳的打。

“十七。”

顾以辞上去拉住他正在打人的手，感觉他要挣脱，力气又加大了不少，“顾十七，别打了。”

“你也拦我？”

十七震惊的看着满脸严肃的顾以辞，一把甩开他的手，对着地上的男人冷笑一声，“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亲我！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人类也配亲我！”

最后一声落下，十七又是狠狠一脚踢出，顾以辞伸手揽住他的腰，强行把人揽进怀里，“再打就出人命了，就算要杀了他也不该你动手，顾十七，我还在。”

说完又用眼神示意顾叙，让他赶紧找人把满身是血的男人抬出去。

见怀里的人没再挣扎，顾以辞才抬起他用来打人的右手，满手的鲜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打人的时候沾上的。

“疼不疼？”

温柔的语气让十七一愣，理智缓缓回笼。

完了，我又打人了，还差点把人打死，还被顾以辞看见了。

我要不要先哭一通装装委屈？不然肯定要被教训，万一被赶出门……

可是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啊，一个人类凭什么亲我？我没真的打死他就已经是看在顾以辞的面子上了。

但是……老变态好像很生气，刚才抓我胳膊的时候都把我抓疼了。

盯着顾以辞看了几秒也没见他脸色缓和一点，十七悄悄瘪了瘪嘴，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不该这么冲动的，人和妖精本来就不一样，老变态肯定觉得我太过分了。

别的妖精还有吃人的呢，要不是那个该死的人类先亲我，我也不会打他。

他凭什么亲我啊，只有顾以辞才可……

低着头在心里吐槽，突然撞上了一堵人墙，十七抬眼看过去，正对上顾以辞带着怒气的眼神。

老变态果然生气了想教训我！

他也不可以亲了，人类没一个好东西！

十七越想越委屈，察觉到顾以辞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冷着脸举起沾血的手，“看什么？我一直都这样，只是懒得动手，乖巧听话还是心狠手辣，全看我心情。”

原本还在气他受着伤还闹脾气，现在见他这样，顾以辞只剩下了满心的无奈，“那我呢？”

“什么？”

“商场上我可以一手遮天，可法律的事我左右不了，你今天不管不顾的杀了他，我怎么办？”

顾以辞语气平静的说着自己刚赶到时的想法，“十七，那是一条人命，我如果保不住你，你让我怎么办？我们原本可以好好的过一辈子，为什么要让一个杂碎把这一切都毁了？”

知道自己差点打死人不对，可十七只顾着想人类的法律和规矩，从来没想过这些。

“可是，他亲我，好恶心……”

“是我的错，我来晚了，要是我陪着你，你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看着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的男人，十七有些愣住了。

顾以辞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要是犯这么大的错，肯定要罚站，弄不好还要打屁股或者被鞭子抽。

现在怎么……

想起他说过的喜欢自己，十七第一次对人类的喜欢有了实质性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