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的月亮+番外(86)
两人又切磋了几个回合,冯玉杰好话说尽都没用,气得不说话了,等邢弈华爸妈来把他领走时,才拦下他说了几句话。
冯玉杰叹了口气,“那天班会还跟你们说了,不急一时,来日方长,怎么就那么不听劝。”
邢弈华原本要走了,听见他说这个,没忍住说,“老师,我也知道来日方长,但是,我想跟她来日方长,也想每天都看见她。”
邢弈华把这话和高晨他们一说,高晨当场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他喝得有点多了,半晌没头没脑说了句,“也不知道小清儿在干嘛。”
邢弈华是周假结束当天回的学校,刚好周一,学校升旗,邢弈华早早被拎到台阶下,等着一会儿领导讲完话做检讨。
周一领导讲话总是充斥着各种励志鸡汤,冗长而催人泪下,终于等他讲完话,邢弈华拿着检讨稿上了台。
他刚一站定,底下就是一阵起哄声。
校领导拍了拍话筒,示意安静。
邢弈华开始念稿子,“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是高二三班的邢弈华,现在我就4月13日的通报事件做深刻检讨……”
邢弈华的声音并不大,但因为有话筒和音响加持,还是有种层叠的传播感。
高三班升旗仪式结束后就都回去了,高一班的都没走远,季豪不太放心,偏头问严杨,“应该没事儿吧?”
这种全年级检讨一学期也没几次,严杨看不清邢弈华的表情,也觉得他声音听起来不太对,正说着,“应该没……”
旗杆底下的邢弈华就没了声音。
底下几人对视一眼,又很快看向台上。
邢弈华收起了检讨稿,声音比起刚才竟然稳重了不少,“不好意思,演讲稿不是我自己写的,念不太熟。”
没等台上台下的人反应过来,他就继续说,“前边写得我都认同,我触犯校规,承认错误,抱歉给大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说着微微鞠了一躬,直起身来继续道,“但是后边内容我做不到。”
他说,“我不会分手。”
台下一片骚乱,台上几位老师反应也很快,一位老师拿起桌上闲置的话筒,“各班主任组织学生回班!”
邢弈华站在台上,嘴角很轻地挑了挑,朝台下喊,“樊清。”
樊清因为也要检讨,坐在正下方,离他最近的地方,听见邢弈华喊她,站了起来。
邢弈华很突然地说,“樊清,我今年18岁,我永远爱你。”
校领导脸色铁青,本来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高一生纷纷停住脚步,好奇又惊讶地回头张望着。
邢弈华看着站在人群里的樊清说,“不要哭。”
有老师准备去拿邢弈华手里的话筒,但碍于学生众多,只能在旁边喊他,“邢弈华,停止讲话!”
这是极其离谱的一次晨会,起哄声,喊叫声,各种声音夹杂,场面混乱。
只有站在台上的邢弈华和站在台下的樊清维持了镇定。
那个校园广播电台备受关注的少年,谈了段不被看好的恋爱,固执又叛逆地不肯松手。
大人们为这样的感情打上各种标签,新鲜感,好奇,逆反心理,再为这种感情设定结局----无疾而终。
在广播被掐断前,邢弈华嚣张、傲慢、不知深浅的话像石子投入湖心,涟漪震荡,淹没了整个校园。
邢弈华说,“樊清,我28岁,58岁,108岁,都永远爱你。”
那些大人们没有想过,这些听起来幼稚又荒唐的宣言,是一个少年人的青春和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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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三:
大家,最近一周多都在外面,更新时间不准时,七点半没有就等第二天再来看吧,抱歉
第38章
邢弈华确实潇洒了一回,学校也很潇洒,退学通知三天就下来了。
班里没有过多讨论这件事,一是因为邢弈华平时人缘很不错,二是因为五月期中考将近,谁也没有多余精力。
严杨盼了两个多月的五一假期只有一天,几人和邢弈华一起吃了饭,樊清也到了。
邢弈华说,“市内学校我肯定去不了了,我爸妈在给我联系我姥姥那边的学校,估计下个月就走了。”
樊清倒是没哭,甚至还笑了笑,“太蠢了,就知道给家长添麻烦,你就不能先服个软吗?”
邢弈华故意撒娇,“不行,我只能跟你服软。”
一桌人被迫观看了他秀恩爱,无语的同时又心情低落。
最后还是邢弈华举起杯子,“以后常见吧。”
邢奕华转学像是给上半年拧了发条,上学期日子突然过得飞快,实验班卷子翻了一番,三月短暂,四月匆忙,春风吹过,五月就变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