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刻(99)
于是他们有了一次短暂而紧张的碰面。他揪着李擎的领口,质问李擎休息为何不去找他,他把人推到阳台甩上了门,狠狠吻上李擎的嘴唇。李擎仅愣了几秒便更激烈地回应,舌头不那么温柔地顶进嘴巴,狂热地嘬着缠着,将他的嘴巴、身体里都搅得春潮泛滥。
但李擎比他要更不好一些。
分开时彼此都气喘吁吁,李擎支起的帐篷顶着他,他不用低头确认,意料之中地笑了笑,反被恼羞成怒瞪了一眼。李擎丢下他进了卫生间,门重重地关上了。
他没立即敲门进去,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用水弄湿额前的头发,再随意地拨了拨。
当他过几分钟推门进去,李擎非但没呵斥他,反而向他袒露得不到释放的那一团,急得额头都出了汗,“怎么办?一时半会消不下去。”
他想用最直接的方式,当他要蹲下来,李擎阻止了他,声音喑哑低沉,“不用,不用这么做。”
“那你说怎么办?”
他眨眨眼,神情无辜,不明白李擎的坚持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意义。
李擎扣着他的后脑勺,炙热的吻压了下来,这回比刚才要更暴烈与彻底,嘴里被扫荡了个遍,他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张开嘴巴任由李擎大举入侵。
可李擎的东西依旧坚硬如铁,最后李擎也放弃了这火上浇油的接吻,他摁着他的头顶,要他做他的认知里最卑劣下流的事。
李擎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捂着他的眼睛才敢开始动。名为理智的阀门一经打开便失了控,平日里克己节制的一个人,此时赤红着一双眼,终于完完全全屈服于生理本能,一心一意只为了纾解和发泄。
周引是笑着欣赏这样的李擎,结束时他闭上了眼睛。李擎抬起他的脸,他能感觉到流连于脸上的炽热的目光,他也知道本就湿漉漉的脸庞沾染上流动着的白,会有多么动人心魄。
李擎嘶哑的喉咙里滚出一句,对不起。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极轻地咬了咬嘴唇,无助又羞怯地看着李擎。
李擎扶他起来,他也顺势靠进李擎的怀抱,身体绵软无力。李擎问他要不要帮他解决时,他摇了摇头,臊得满脸通红。
刚才极度的紧张和被发现的恐惧加剧了快感,第一次在没有李擎的手或吻的直接刺激下,他就泄了出来。
从卫生间出来,李擎的舍友还没回来,给了他们事后休整适应的时间。
他躺在李擎的床上,头顶风扇吱呀转动,身上的衣服是李擎的,残留的洗衣液味道很是好闻。清洗完彼此贴身衣物的李擎走过来,摸摸他的脸,眼里的疼惜几乎满溢出来。
“为什么要道歉?”他看着李擎问道,“你觉得那是很肮脏、很侮辱人的事?”
李擎默不作声。
随即他绽开笑颜:“如果我愿意呢?如果我喜欢做,你还要拒绝我吗?”
南风知我意
想到那一天的亲密,周引把脸埋进掌心,耳根兀自红透了。
那天过后李擎许是想避开他几天,每晚黏黏糊糊的通话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巴巴的信息,李擎让他按时吃饭、早点睡觉,无趣又无聊,像个封建专制的家长,一点也不像他年轻帅气的男朋友——
这个称呼让周引有些微的恍神,眼睛不自觉瞄向床头的玩偶,突然有点没来由的紧张。李擎应该不会拒绝他的告白吧?他们什么都做了,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如今为他们的关系加上情人的身份,表明自己要跟李擎好好在一起的决心。
李擎没理由会拒绝。
电话接通后,他问李擎今晚能过来吗?声音里藏着克制的欣喜,尾音随着他雀跃的心情轻微上扬。不知何时起,他见李擎总是充满期待,不会再分开的笃定给了他勇气与信心。
李擎也会这样吗?
接到周引的电话,李擎和同事正在某个小区二期揭幕仪式的现场,他从人头攒动的营销中心脱身,绕到中心后面的小花园,这才按下了接听。
电话里周引的嗓音有点沙哑,不复以往的清甜,他疑惑周引是否感冒了,刚要询问,不经意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假山树木边,一个男人在讲电话,身侧是挽着他的手臂、含情注视他的女人。
那个女人李擎半个多月前才在周引家楼下见过,是周引的母亲。
李擎回到营销中心,喊住一个同事向他示意小花园里的那对男女,同事摆摆手,“那是经理的贵客,轮不到我们伺候,听说连首付都当场交了。”
李擎点点头,走到较安静的角落,安抚问了他好几次今晚能不能过来的周引,“抱歉刚才在忙,我下了班就去找你,你家,今晚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