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事儿,江一六和秋芒又闹矛盾了。
江一六最初的意思是那就代孕俩孩子, 自己和秋芒一人一个, 可秋芒不乐意,非说江一六会对自己的孩子更好。
江一六说那就只要秋芒的孩子吧, 对父母那边就瞒着骗着,可秋芒还是不乐意,说这样不好,没意思。
说来说去,江一六觉得秋芒就是没事儿找茬,就是想又找借口踹了自己。他也来了脾气,两人又吵又打,完事儿了江一六进组拍戏,拍了仨月杀青,又赶上一部剧的宣传,好容易弄完了能回家了,江一六早就没脾气了,结果一回家发现家门都进不去了,密码锁换了,连wifi密码都改了。
因为江一六和秋芒家就住隔壁,所以当初两人在家吵吵的事儿,路过外面遛狗的路人陈其年偶有耳闻,见江一六此时这样子,就知道事情还没解决。
他犹豫着说:“你多和秋芒聊聊。”
“我还要怎么聊?他根本不和我聊,我一说这事儿,他妈的就让老子滚出去找女人结婚,他有毛病吧。”江一六头疼。
秋芒那是哪都好,这一点是游北盖章承认的,毕竟秋芒是个只要有钱赚,啥都能干的全能手下,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他搞不定的人,没他搞不来的关系。
偏偏就对江一六作得惊人,不仅敏感,还小气,偶尔还阴阳怪气,阴晴不定。尤其是当初江一六和家里闹出柜的时候,秋芒一会儿性情大变,抱着江一六不撒手,又亲又黏的,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样子,一会儿又把江一六的行李都打包好了,要赶他走,连银行卡都还他了。
那段时间江一六两头不是人,气急了,拍戏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秋芒听到消息连夜跑过去,和同样赶去的江一六的爸妈碰了个正着。
江一六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爸妈关切的脸和默默站在墙角的秋芒。
接下来那段日子,秋芒都一直默默站墙角。他在江一六的父母面前是从所未有的拘谨和小心,几乎就像换了一个人,不爱说话,小心翼翼的。
江一六的父母对秋芒的态度不好,他们可以不歧视游北和陈其年,但他们也接受不了江一六和男人搞在一起了这事儿,尤其是这秋芒看着就妖妖艳艳的不像个好男孩儿。退一万步说,如果江一六喜欢的是陈其年这种一看就干干净净的好人家孩子,他们很可能没这么抵触。
可这秋芒……怎么看都那什么啊!
当着受伤的儿子的面,他们不好说什么,只是当秋芒不存在,可背着江一六,他们对秋芒说话就不太客气了。
其实也没有刻意去刻薄秋芒,他们只是实话实说,和许多普通的父母一样,无非希望秋芒能离开江一六,别再祸害江一六,若秋芒不喜欢江一六,自然没必要继续纠缠,若秋芒真心喜欢江一六,也就要为江一六着想。
后来江一六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事儿,他爸妈没逼着他和秋芒分手了,秋芒却似乎是受这件事的刺激,越来越敏感了,动不动就要他滚回去找女人结婚。
孩子的事儿一出来,更不得了。
江一六哭都没地方哭,只好找经纪人给自己接打戏,以此发泄情绪。
陈其年也不知道能怎么劝江一六和秋芒这事儿了,他把寓言放进餐厅里的儿童餐椅里,求助地看向端菜出来的游北。
游北放下菜,当着江一六的面给秋芒发语音:“明天,我和,陈其年,有事。你帮我,带寓言,一天。等下,你过来,接她。”
秋芒火速回了语音:“我也有事,你叫保姆。”
游北:“我把寓言,放你家,门口,随便你。不要,就丢了。”
秋芒回了一串问号。
游北不理他了,冷酷地对江一六说:“吃饭。”
江一六:“……”
陈其年:“……”
还是那个社会北哥。
秋芒从酒吧赶回家的时候,就见他的黑心老板说到做到,果真把寓言带婴儿车搁他家门口了,简直冷血无情。
当然了,旁边还蹲着一个埋头玩手机的江一六。
江一六听到车子声音,抬头看过来,不说话,一脸也有气的样子。
秋芒把车开进车库,下来,开了门,把婴儿车往里推。
他拿着和游北差不多的股份,做着给游北当牛当马的活儿,帮带孩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游北就他妈不是个人。
江一六见状,赶紧贴着婴儿车往屋里混,生怕秋芒和婴儿车进去后就关门了。
秋芒倒没这么做,径自进去了,换了鞋,把寓言抱出来放客厅地毯上,自己去厨房给她冲奶粉。
江一六瞥一眼趴在玩具堆里的寓言,又瞥一眼开放式厨房里的秋芒,心情也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