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

仁燮抓住衬衫前襟回答时，李又妍倾斜了上半身。

“哪里不舒服吗？”

看到他忧心忡忡的表情，仁燮赶紧摇了摇头。不想再让李宇延为无用的问题操心了。

“……因为我太不起眼了。”

仁燮坦言。

李宇延扑哧一笑，走进浴缸。

“很漂亮。”

李又妍亲自帮仁燮拉衬衫纽扣，接着说。

“太漂亮了，有时候都让人生气了。”

仁燮的脸涨得通红。当衬衫全部脱掉后，笑着的李宇延眼神依旧凝重。

“怎么这么瘦。没吃饭吗？”

“哦，我吃了。一日三餐，我都吃了。”

“但是为什么……你是不是病了？不是这样，而是去医院……”

仁燮抓住了李宇延的胳膊。

“我去医院了。还做了检查。说是胃炎。吃是吃，但都吐了……”

李宇延低低地叹了口气。仁燮突然害怕了，抓住李宇延的手使劲接着说。

“对不起。吃药休息就没事了。”

李宇延的手握住了仁燮的脸颊。

生病不是仁燮的错。为什么老是道歉。”

“……对不起。”

李宇延拉着仁燮的脸。乖乖地，仁燮闭上眼睛，接受了他的嘴唇。湿漉漉的嘴唇轻轻地碰了几下就掉下来了。

仁燮感觉到了视线，睁开了眼睛。李宇延看着仁燮。

“仁燮。”

是个低沉的召唤。这和在病房里说“不干了”时的声音是一样的。因不安，仁燮一下子停止了呼吸。

“真的，可以吗？”

我不用问就知道什么是好的。

“我，有努力也弥补不了的地方。”

李宇延每次看到我的缺憾，看到仁燮就明白了。这引起了我一生中从未有过的耻辱。

“那以后也会让仁燮难受。”

李宇延咽了口气，接着说。

“和我在一起的话，总是会出麻烦的事，因为我会受到压力，会生病，也不能依靠像我这样的孩子。”

“不。别这么说。我会做得更好。”

即使在这样的时刻，因燮说“我会做得更好”，李宇延端庄的脸也会扭曲。

行为和感情总是算数，选择价格最好的就行了。虽然利他心并没有加入到计算中，但有时候他还是选择了表面上冠冕堂皇地关心他人的方向。但对仁燮来说，并没有做到这一点。到底什么是最好的，我还是摸不着头脑。

看到仁燮在几天内瘦得骨头都露了出来的身体的瞬间，感觉像是用新鲜的剃须刀磨碎了心。

坐在湖边，不停地想起同样的样子。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印燮被心爱的人团团围住，留着充满生命力的脸颊，灿烂的笑容，一直，一直，一直，不断。否则我无法忍受。好像马上要起床，再次去仁燮家敲门似的。

就像出现故障的录像带一样，在反复咀嚼同一个画面的过程中，看到拿着雨伞出现的仁燮的瞬间，我觉得这次我完全疯了。

“对不起。仁燮。”

面对仁燮又大又清的眼睛，内疚和贪心顿时沸腾。

李宇延低下了头。

放手是对的。但我做不到。仁燮很好。因为太好了，其实现在也想确认一下我的手掌，怕得受不了。这一切都是梦，怕又一次失去仁燮，怕得发疯。

“……我喜欢仁燮。”

李宇延痛苦地表白了我的心声。

“太难受了，觉得仁燮挺好的，也不知道这是真的喜欢的心情。”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我很抱歉。”

仁燮抱住了李宇延。

“我爱你。”

明确地，没有半点犹豫，印燮回答了李宇延的恐惧。

“我爱李宇延。就是说李宇延也把我……”

李宇延拽着仁燮的后脖颈亲吻了他。气息混杂，舌头缠绕。温柔缠绕的嘴唇，李宇延尽情品尝。仁燮抓住李宇延的手臂，认真地配合他的动作。

似乎没有结束的接吻停止了，两人都慢慢地调整了呼吸。好不容易掉下来的嘴唇之间，仁燮接着说了刚才还没来得及说的话。

“……请爱我。拜托了。”

李宇延简短地咽了口气。

为什么呢？

听到有人要求我爱自己，我感觉自己被爱了很多。

“请求……请听我说。”

“嗯。”

李宇延把额头靠在仁燮的肩膀上，简短地回答道。李宇延说，他的脸颊蹭着仁燮骨骼突出的肩膀。

“那你也答应我一个请求吧。”

“是的，你说吧。”

“仁燮除了我，和谁见面都可以是真心的嘛。”

“不。并非如此。”

仁燮马上反驳。李宇延轻轻一笑，把手搂在印燮的背上。

“你喜欢家里人吧？”

对于理所当然的问题，仁燮稍作回应，回答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