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陌生毛子打得半死(57)
果不其然,在广播站喊一通之后没过多久,一个膀大腰圆的安保人员就领着晁劲函出现了。这傻子仿佛搬家,又提又背,推了个大箱子,走到跟前还绊一跤,几乎是扑过来的。我谢过机场安保后,转身劈头就骂:“你怎么搞的?”
“我手机落飞机上了,跑海关才找着说英语的工作人员,那飞机差点飞走咯!”他一脸虚惊,“你们等好久了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哎哎,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但是瓦连京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提着他箱子就大步向前走,我心里又尴尬又好笑,他那急性子,肯定嫌晁劲函啰嗦了。
“那就是瓦哥?”晁劲函凑过来在我耳朵边嚎叫,“你蒋大雄还有这一天?你当我之前说的都放屁吧——对象长这样了你挨挨打怎么了?”
他这人也就敢跟我说话犯贱,上车后瓦连京问他旅途怎么样,这厮屁都放不出一个来,支支吾吾,不敢正视。当然了,恐怕也跟瓦连京那口列巴英语有关,他英语可能跟晁劲函俄语水平差不多;我在旁边笑得要死,实在看不下去了,跟瓦连京说:“你别老逮着他说话了,他社恐。”
“社恐?”瓦连京不明白。
“你就当他哑巴,不会说话。”我转头看晁劲函,这厮一脸茫然,夸张地比着口型问我瓦连京说了啥。
我说:“他要你自我介绍一下。”
此话一出,简直要了晁劲函的命。他立刻露出惶恐又为难的神色,我催促道:“快点。”最后这厮磕磕绊绊竟然真的开始说自己叫什么姓什么,今年多大——
“他干嘛?”瓦连京扭头问我。我整个人笑得要撅过去,晁劲函这才发觉我在搞他,涨红了脸,气得直甩头,唉唉叹气。瓦连京见不得我得意,开着车腾出只手来掐我后颈,掐得我哇哇直叫,这样的惨状在晁劲函眼里却是另一幅恬不知耻的恩爱景象,他在后座十分震惊,喃喃道:“我脑子进水了,飞十几个小时来看你这狗逼行苟且之事。”
晁劲函此行据说是翘了实习专程慕名来看我对象,虽然他看着瓦连京就不敢讲话,但多了个人一下变得闹哄哄的,不必时时刻刻说俄语,让我精神放松不少。他来的时间短,莫斯科也没什么好玩的,我跟瓦连京商量了一下,决定给他来个刺激的。
于是周日的时候,我跟瓦连京都借口出门,让他在家里等着我们中午回来接他出去吃饭。等到了十二点,我在楼下给他打电话,让他准备下楼,那头老晁正嗯嗯地答应着,突然一阵巨响,晁劲函一下哇啦啦叫起来,再就是慌乱的脚步声、桌椅碰撞声,扩声器刺耳的喊声叫他放下手机,再然后咚的一响,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小了,估计是晁劲函手机掉地上了。
我挂了电话,跟瓦连京躲在树后头,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他被押下楼,整个是被旁边俩端枪的毛子架着出来的,四下警笛作响,老晁屁滚尿流;我捂嘴捶树,憋着笑戴好头盔,跟瓦连京慢悠悠从后头转出来,周围戴面罩端枪的伙计瞬间让出一条道,直通老晁眼前,他一抬头,简直要跪下来。
“I didn‘t do anything!”
晁劲函声音都带哭腔了,下一秒就要泪洒莫斯科,我怕再装下去从此没朋友了,故意笑两声露出破绽,惹他发现。这厮反应过来后追着我打了两条街,当然也不是真打,我是瓦连京手下讨生活的人,哪儿能让晁劲函打着了。
“哥哥,这是我专程花大价钱给你请的真部队,你不是说想玩刺激的?这个够刺激了嘛。”我死皮赖脸拖着他告饶,不许他翻脸,“人家都说了,接的最多的活是求婚的,你看看,你上我这儿来最少都得是个求婚规格。”
“求你妈,”他声音发抖,“我把你鲨求了。”
好说歹说他才终于肯回家来,回来后更不敢上瓦连京面前去了,说是嫌丢人,被我搞得在俄国颜面尽失。我在房间里跟瓦连京回放视频看得要笑死了,商量着说要做成dvd送给他,叫他永远难忘莫斯科。
“你别笑你朋友,”瓦连京爬起来换衣服,“我看换做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不可能,”我断言道,“那么大个摄影机在拍,我还能不知道?”
瓦连京轻蔑地笑了一声,系上裤子:“你这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哪天给你来一场你才服气。”
他话刚说完,晁劲函就哐哐敲门了:
“你俩快点,咋没声了?别是又在亲热吧,啊?别亲了!饿死我了!”
晁劲函在外头捶门,瓦连京在里头脱衣服,我歪在床脚看他,捧着手机玩。瓦连京边换边说:“你那朋友在嚷啥呢?”又警告地瞥过来一眼:“你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