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人篱下就是要以身相许+番外(44)
江逾白俯身,几乎贴在他后背上,轻声说:“怎么能让寿星亲自动手呢?我来。”
黑暗中晃晃悠悠的烛光映亮深棕色的眼眸,难以掩饰的复杂情愫随之浮现出来,江逾白注视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忽然有些口干舌燥,一口闷完杯中的气泡水,喉结上下滚动着。
“要许愿吗?给你唱个生日快乐歌?”江逾白笑着问他。
“不用唱歌了。”裴山青双手合十,闭上双眼,感受到江逾白瞬间又拉近了些许距离,快速地在心底说了自己的愿望。
等他再次睁眼吹灭蜡烛时,两人之间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距离,江逾白伸手打开灯,托着下巴等他切蛋糕。
他这副样子实在很像等待投喂的傲娇猫咪,裴山青把蛋糕上带有水果装饰的那一块切下来,放到他面前,又在他头上胡乱摸了一把。
因为只有两个人吃,所以买的蛋糕不算大,两人一人分了两块后也就没有了。江逾白今天心情很好,再加上裴山青破例让他喝冷饮,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下去。
裴山青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难受吗?”
江逾白说不出是因为胃里受凉不太舒服,还是因为目睹了那些信件而感觉过度惊喜,他的思绪变得迟钝起来,只能凭借本能回答字面意思。
“不难受。”江逾白说。
裴山青笑了起来,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去沙发那里坐吧。”
客厅的窗户敞开着,入夜的风渐渐凉了下来,扑在脸上找回了些许理智,江逾白端起杯子抿着,实际在偷瞄着裴山青的位置,随后借着放杯子的机会调整了一下坐姿。
他正对着裴山青,曲起左腿放在沙发上,双手抱住撑起的右腿,半边脸埋在胳臂间,眨着眼睛看他。
裴山青的视线有一秒停顿在他裸露在外的大腿上,不自然地转过头去,又抬手倒了一杯水。
江逾白看着里面基本全部融化的冰块,心中暗喜,明面上却在说:“我还以为今天晚上还会有朋友给你过生日,不会回来得这么早呢。”
“我和他们说过,我不喜欢过生日。”裴山青淡淡地说,“久而久之就没人提了。”
“为什么不喜欢?又能许愿,又能吃蛋糕,不好吗?”江逾白还想说:还能看见我勾引你,真的不喜欢吗?可是怕太莽撞把裴山青吓跑,只好咽回肚子里。
“习惯而已。”裴山青忽然凑近些许,认真地说,“除了你,还没人给我过生日。”
江逾白缓慢地眨着眼,数着他的睫毛,问:“小时候也没有吗?”
裴山青说:“没有,小时候也不爱热闹。”
“那我成天在你耳边哭,你为什么不揍我?”江逾白起了兴致,故意问,“你不嫌我烦吗?”
裴山青没回答,而是指尖捏起一块冰,在他唇上摩擦着,留下些许水渍:“允许你吃一块冰,今天就不许你再喝冷饮了。”
江逾白顺从的张开嘴,连带着一点指尖含进那块冰,又状似无意间吮吸了一下,裴山青的耳根蓦地变得通红。
江逾白机械地思考着: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喝醉了的模样,反而我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裴山青摸了摸他的耳垂,刚触过冰块的手泛着凉意,碰在炙热的皮肤上十分舒适,江逾白忍不住侧脸贴在他手掌心上,继续问:“哥哥,你不嫌弃我小时候总哭吗?”
裴山青唇边带着笑意,耐心地回答:“你小时候长得比较好看,哭起来也很好看,所以我不烦你。”
江逾白眨眼的频率忽然变得快速起来,睫毛根部逐渐氤氲上雾气,他向裴山青那边动了动,本就宽大的T恤滑落些许,露出光洁的皮肤。
“那现在呢?哭起来也很好看吗?”江逾白问。
裴山青曲起食指,动作轻柔地擦去他的泪痕,问:“江逾白,答应我的礼物,就是这个吗?”
“唔……”江逾白假装腿麻,顺势将左腿伸开,似有似无地蹭在他腰间,“你猜一下。”
江逾白的短裤随着他的动作又蹭上去了一些,只需向下一瞥就能看见染上薄粉的皮肤,可裴山青却像没看见一样,站起身径直往卧室走去,“我猜在房间里。”
江逾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懊恼地锤了一下沙发,又不气馁地追上他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跟着在背后。
“是这个么?”裴山青拿起那个包装精美的纸雕灯,正欲拆开上面缠绕的丝带时,江逾白从后面抱住他,小声地说:“哥哥,生日快乐。”
江逾白感觉到裴山青的身躯僵了一瞬,两人沉重的呼吸在黑暗的房间中显得十分明显,他闻见不知是谁身上散发出的酒的余味,逐渐浸润进整个灵魂中,在这来之不易的时光中升腾、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