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炒烹炸(28)
他去浴室冲了凉水,身体冷却下来之后回到房间,发现方莳已经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起来,一根头发丝都不露。
朗飞有点怨恨自己,做坏人又不够狠心,他在这个人身上耗费了那么多心力,这种难得的机会就该抓牢,把自己的记号趁机刻在对方身上,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这个人死心眼,感情带着惯性,他惯性的认为自己是接受不了别人的,但是其实他的一切早就在向他敞开,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坐到床边,从后面环住方莳的背。
方莳没有动,甚至没有避开他的触摸,朗飞心里升起小小的喜悦,低声问:“睡了吗?还是醒着呢?”
方莳没有回答,朗飞以为他睡过去了,便凑过去想最后再偷一个吻,把甜美的酒气和沉酣的呼吸粘在唇边。
但是方莳的耳朵异样的红,连脸颊都是火烫的。
朗飞心惊,别是刚才冻着了?
摸他的额头倒是正常温度,朗飞疑惑的垂下眼,再次端详这个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的家伙,只见他纤长的睫毛不时眨动一两下,眉头也仍然别扭的蹙着。
是装睡。
朗飞把手伸到对方腹下一摸便明白了。
“是不够吗?还想要?”轻柔的声音像一剂药物,合着喷在滚烫耳边的气息像被刺了一针般方莳发出类似哭泣的低吟。
在着意温柔的安抚下,性器再一次颤抖着抬起了头,朗飞沿着对方的耳背慢慢向下啄吻,吻到肩胛骨中间的位置时,方莳便小幅度的微微哆嗦起来,朗飞从后面掀开被子,再次进入了他。
从始至终,方莳的脸都深深埋在枕头里。
第二天方莳醒来的时候已近中午,他第一次起这么晚,酒醉加上昨晚的孟浪缠绵都令他恨不得不要醒来。
具体的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但腰后传来的钝痛害他动都不敢动,昨天出了很多汗,被子枕头都留下不舒服的感觉,他强撑着坐起身,皱着眉把床单和被罩都撤下来,做完这一切又出了一身汗,手脚更加沉重,他这才意识到,似乎……是要发烧。
和林葛辉在一起时也是这样,方莳有个忠实反映主人需求的身体,欲火一旦被勾起来,就非要耗尽兴为止,苦果就是发烧,以林葛辉从不由着他的性子胡来,但朗飞不知道,只当他是憋狠了。
想到这,方莳更觉得身体沉痛。
很奇怪,收拾了半天床褥,却没急着去洗澡。
看着露在袖口外的手腕,那里还有昨天被按住的印记。
朗飞有些心虚,天将亮才回去,便一直没睡着。
狗一样盯着人家二楼的窗户,却失望的发现直到中午,那扇巨大的百叶窗一直没被打开过。
他一定是生气了。
朗飞想,不过他不后悔。
重病就要猛药医,他总会接受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举报H者一生无肉
第18章
方莳不怕生病,他的自理能力很强,可能缺少父母爱的孩子都是这样,独惯了也就无所谓有没有人照顾。
他吞了两片退烧药,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白水放在床头,然后才脱光衣服钻进被里睡过去。
虽然吃了药,但仍不舒服,身体被逼着出汗发热,睡眠也是断断续续的,加上昨天的性事,方莳只觉得无论怎么翻身,底下总像有东西咯着,咯得浑身的骨头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没有,身体似乎在休憩,神志却是清明的,甚至有余裕去回忆,记得和林葛辉在一起时也发过一次烧,可比这次凶险多了。
那时两人刚到澳洲,路都认不熟,他晚上发起热来,39°多,把林子给急坏了,又没有退烧药,大半夜的只能给他用物理降温法,就是一遍一遍的淘洗手巾,盖在额头上,过一会翻个面,或再淘凉。方莳意识不清醒,但每次换毛巾他都晓得,这么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温度总算降下来,林子也憔悴不少。
方莳想说,你也睡一会吧。
但是林子转身去了公用的厨房,回来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
香气飘进屋,把方莳虚弱的胃口全都调动起来了。
那是一碗鸡蛋羹。
从小时起只要不好好吃饭,或是生病胃口不好,方莳的外婆就会蒸这东西给他,好消化又清淡,还有营养。
闻到那味道的一瞬间,病痛就都好了似的。
白瓷小碗端来,轻轻呵口气,蛋表就微微皱起来,像秋天七八点钟的太阳,澄黄温软,可见火候拿捏得好。
没有什么比家乡吃食更能抚慰人心的了。
林葛辉一勺一勺的喂他,方莳慢慢的吞着。
蛋羹深处还藏了香菇丁、小虾仁一类的东西,否则不能这么香,但舀到那些碎料时方莳就皱眉,林葛辉只得替他把不喜欢的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