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的三十年+番外(30)
许易扬紧张得发抖,他以为多年的舞台经验早就让他戒掉了紧张,没想到还是败在这个热烈地吻着他的人身上。许易扬感觉他要站不住了,手上的琴盒也要拿不住了。
突然,郑辰谨握住许易扬拿着琴盒的手,微微离开许易扬的唇,说:“别再摔了,我没钱买新的了。”
许易扬低头看向琴的方向,看向他们握着的双手。
许易扬一下就想起了一年多前他帮郑辰谨在郭训源他们面前出头的时候。他的上一个的琴盒是摔破了,但是,正是那个摔破的琴盒换来了郑辰谨送的这个新的琴盒,也换来了他们的熟稔,和他们的相恋。
想到这,许易扬不自觉地笑了。
郑辰谨最受不了许易扬的笑。每次许易扬一笑,眼睛就弯起来,好像里面有温暖的阳光。但是这次,郑辰谨捕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意味,除了光这种美好到遥不可及的事物,许易扬的笑里多了一份烟火气,就像是本属于太虚幻境的仙子刚刚落入了人间。
郑辰谨把许易扬的脸抵起来,却没有马上吻他,他在专注地欣赏着他,欣赏着这位终于属于他的仙子。
郑辰谨的动作迫使两人再次对视。交叠的视线就像是突然飞入星系里的彗星,美丽却又猝不及防,它在星际间穿梭,最终坠入一颗行星的大气里,摩擦出千万簇火花。
于是,他们又同时吻住了彼此。
仍然吻着许易扬的郑辰谨将小提琴盒拿过来放到地上,而后那只手很快回到了许易扬的发丝里摩挲。而被解放了的许易扬的双手,也不受控制地扶上郑辰谨的腰,随后绕上了郑辰谨的肩。
他们无比清醒,他们找到了床的方向;他们却又无比沉醉,他们的吻几乎可以绵延到时光的尽头。
但这个绵长的吻还是在郑辰谨把许易扬压在床上的时候结束了。郑辰谨气喘吁吁地看着同样气喘吁吁地许易扬。
许易扬的眼睛还没睁开,脖子还保持着接吻时微昂着的角度,微蹙的眉毛并非不悦,反而说明了他极致的享受与陶醉。许易扬穿的还是演出时的白衬衫——西装早就不知道在接吻的哪个阶段被郑辰谨扒下来扔到凳子上了。
白衬衫,最能衬出许易扬那与生俱来的安静的诱惑。这时,许易扬睁开了眼睛,稍稍扭头看着郑辰谨,眼里竟泛着朦胧迷乱的泪光。
郑辰谨身体里的温度计一下子爆了表——许易扬的白衬衫太凌乱了,干脆帮他脱了吧。
“冷。”许易扬下意识抓住郑辰谨解扣子的手,他在犹豫。
于是,郑辰谨俯下/身子用全身包裹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肩,靠在他耳边,几乎是用气音说:“不冷,我在这呢。”
郑辰谨明显感觉到被他抱着的人儿有一丝不住的颤抖,郑辰谨挪回许易扬的颈间,细细密密地落下吻,直到许易扬又将双手搭上了郑辰谨的肩,舒服到再也感受不到郑辰谨解扣子的动作。
郑辰谨将怀抱收紧,温柔地吻着他的发丝、他的眉、他的眼,最后,又辗转到他的唇。知己知彼,郑辰谨用最温柔缱绻的方式摩挲着许易扬的唇,酥麻地吸/吮着他的舌,循序渐进地攻占他的口腔。
许易扬被攻陷了,彻底被攻陷了,他的唇舌不由自主地回应着郑辰谨的动作,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郑辰谨的背,想要对方更加地深入。
再冷静也抵不过血气方刚,再成熟也抵不过中情烈烈,他们是终于触碰了的唇,他们是终于相亲了的肌肤,他们是终于坦诚地爱着彼此的十六七岁的少年。
炙热的爱在彼此手中释放的一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吻住彼此,证明着生理与心理的同步巅峰。
第二天早上先醒来的是郑辰谨,他一只手撑在许易扬身边,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眼睛一刻也不停地欣赏着他的面容。
许易扬的发丝搭在洁白的枕巾上,肩膀半/裸露在被子之外,若隐若现。
郑辰谨感叹,美好真的可以和诱惑并存。
今早醒来,他会不认账么?郑辰谨将许易扬的额前的发丝拨到一旁,探头过去吻在了他的额头上。以防他耍赖,先提前留个记号吧。
但是这留记号的动作着实把许易扬弄醒了。
许易扬刚睁眼,就看到郑辰谨光溜溜的身子支在自己斜上方,许易扬愣是花了好几秒才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昨晚,郑辰谨也是这样,身子支在自己身上,居高临下地操控着情爱的节奏。许易扬没有觉得压迫,反而心甘情愿地希望被征服。就像去年郑辰谨生日,郑辰谨跳下自行车昂着下巴问他“谁是宰相谁是夫人”的时候。
“早。”郑辰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