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样, 现在大概觉得人生惨淡前途黑暗,我害怕,明天下午他还能好好打比赛吗?”齐澄说的实话。
明天上午十一点钟开始女单的半决赛,接下来就是男双的铜牌争夺战, 再往后就是男双决赛了。男双决赛其实精彩度一点也不比单打差, 只是白一恒和汪澜情况还不一样,他是第一次参加奥运会,结果现在最是有希望的单打失利, 对于他的打击实在是太致命了。
齐澄不觉得自己能带白一恒飞, 因为在过去的比赛数据统计中,白一恒的得分率基本上维持在60%,所以自己只能尽力而为。
“其实你也别太悲观,说不定他能调整过来呢?”陆滢觉得自己算是幸运, 因为汪澜调整过来状态了,就是不知道齐澄会不会跟自己幸运。
“把希望寄托在说不定上面, 你怎么不说明天中国香港那俩会拉肚子, 然后状态不佳, 我随便打打就赢了呢?”齐澄嘴上悲观,可是心中也是拿定了主意, 不管白一恒怎么样,自己都不能松这一口气。
也就是跟陆滢唠叨的时候会悲观些, 可是不发泄发泄自己的情绪,齐澄觉得自己会憋死呀。
“叔叔,那叫胜之不武。”一开始安安静静的方安然小朋友忽然间插嘴, 齐澄听到叔叔这个称呼是哭笑不得呀,“小家伙,你不能仗着自己是林师姐的外甥就这么嚣张呀。”
他也不能欺负回来,真的太气人了。
方安然小朋友笑了笑,“才没呢,我最听话了。”他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包,“要不咱们玩游戏吧?”
齐澄看着小家伙掏出来的一叠卡片纸有些惊讶,“这是你阿姨给你弄得?”
“不是,是妈妈弄得,她说玩这个开发我智力。”
诗词填空还有……数独游戏?
齐澄之前也玩过,不过觉得这个游戏有点费脑子,要他在那里写写画画好长时间算出数字来,那还不如玩游戏痛快呢。
“你妈妈可真是疼你。”方安然拿出来一小沓纸,他看了下,好像还都不一样。
有诗词的,有成语的,有数字的,还有就是外文的。
“你填填这个。”齐澄看不懂这鬼画符似的外文,挖坑给方安然跳。
方安然摇头,“那个太难,叔叔你没办法跟我比赛,咱们玩这个吧。”
活了二十多年的齐澄第一次被小孩子鄙视,他气得哼哼,“那你输了可不能哭。”方安然建议玩的是数字类的,齐澄觉得自己肯定能赢。
就算这小家伙经常被他妈妈用这个来开发智力,可是到底才八岁的孩子,自己再赢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那干脆就去跳那什么爱琴海得了。
“那陆姐姐你给我们做裁判。”方安然想要从自己的小包里面拿出手表,可是好像现在两个人比赛不需要看谁完成时间少,谁先做完谁就赢了,不是吗?
陆滢没玩过这个,觉得很是有意思,她看着其他一些诗词填空,她觉得还是方安然和齐澄正在玩的比较有意思,诗词什么的她都不会背,玩数字类的压力比较小。
一大一小两个人趴在椅子上一人拿着一支笔准备开始,陆滢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开始!”
她计时,看看先完成的用多长时间,而输了的又会耗时多少。
夜色下的奥运村其实挺祥和的,陆滢看着在那里涂涂画画的齐澄,再一看旁边咬着笔就是不填空的方安然,她有些不太明白这俩人什么意思。
林娟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陆滢站在那里,一探头一探头的似乎在看什么,她走近了这才看到原来她小外甥找到跟自己比赛的人了。
“这孩子从小跟着我玩,我当时还担心他没什么小伙伴。”
和她一起出来的袁成民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笑意,“你是把我们的运动员当成小孩子了?”
林娟看了过去,黑头发穿着中国运动员的队服,估摸着是乒乓球队的。
“对于我来说,他们可不就是小孩子吗?”二十三岁的陆滢也好,还是那个小男生也罢,对于林娟这个参加过三届奥运会,如今已经三十六岁的人而言,可不就是小孩子。
她在乒坛上有所斩获的时候,这些当打之年的运动员们,还都是小孩子,可能正看着自己的比赛学着乒乓球呢。
袁成民听到这话笑了笑,“这群孩子需要一些新鲜的空气,那些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有什么害怕的?”
“倒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我这些年来从没有回去过,大概还是应了那句话,近乡情更怯。”她苦笑了下,“其实更多的还是舍不得他们姐弟俩。”
从到了苏黎世就是跟着她姐住着,她已经把自己融入这个家庭了,小时候缺少家庭关爱的林娟在功成名就后终于再度享受到那温情,她还没有勇气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