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被小狼狗缠上了(95)
他的声音穿破车流的嘈杂,蛊惑着傅洄舟向他交出所有。总有些时候,他的声音之于傅洄舟,便像是塞壬之于水手,只不过,傅洄舟撞上的不是礁石或冰川。
大概是冰淇淋吧。
傅洄舟的嗓子被冰淇淋甜得通透,手指也慢慢放松,游刃有余地搭在方向盘上。
他开口回答乔灼,“我说,我想要你和我一起住。”
“一直。”
第74章 【结局】中
老土的地砖,过时的家具,年代感极强的吊顶,散着橘黄光亮的灯泡,张演身上的棉被针脚密集,此刻的体会被他算作真切的温馨。
他维持着侧躺的姿势不愿动,这是薛珂父母生前住的老房子,但他知道的也仅限于此,再多的,薛珂不说。
现在每周五放学后,他都会过来找薛珂,条件是薛珂将视频收好掖住,不可以让任何身份的第三人知道,当然,他过来主要是陪薛珂重复视频内容。
起初,因为这事,他颓丧了好一阵儿。
真心错付,被女朋友戴了绿帽子,他上赶着原谅还被狠狠甩掉,又被爆了菊花,简直有苦无处诉。
偏偏薛珂就是个神经病,看他日日买醉既不劝也不阻,只等着他醉透了把他扛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日日日。
那段日子他也没力气挣扎,每次醒来看见还没关上的摄像机也无动于衷,只有一次耽误了上班,他发脾气把摄像机摔了,镜头零件都碎了一地。
薛珂是个坏脾气,更是个怪脾气,可他摔了摄像机之后,薛珂却没恼,穿着睡觉时随意套的薄衣裳,骑摩托带他赶去单位。
在他的印象里,薛珂的生活总是拮据的。他不知道薛珂哪来的钱买相机,对他也总是出手阔绰,他问不出来,也不太感兴趣,但第二天看到崭新的摄像机时还是有些惊讶。
他的脾气去得快,要赔给薛珂钱,薛珂看都不看他一眼,叼起一支烟,说肉偿。
他也没说什么,拧着薛珂的手腕把烟夺过来,塞他一根棒棒糖。
他把情场的愤懑都发泄给薛珂,也渐渐习惯了薛珂拉着他沉沦放纵,实习时的休假,开学后的周末,薛珂的老房子成了他的避难所。
他在这儿可以任意宣泄情绪,大喊大叫也没人管他,薛珂背上一道道的抓痕总是下不去,旧痕添新伤,有的是情不自禁,有的是纯粹发泄。
街道里总有混混为难薛珂,他撞上过几次,薛珂总是占上风的,最多挨两拳头。
当然,他是搞不懂薛珂的,有的时候薛珂懒得动,就躺在地上任别人打,他总回去把薛珂救下,哪怕惹了一身麻烦,他还是去。
但他不知道,薛珂躺平任打的时候,都是发现了他在看,故意的。他更不知道,薛珂除了爱看他笑,更爱看他生气,看他着急,看他哭。
这栋老房子的装修实在是与整个时代都格格不入,以至于每次进来都像踏进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便于逃避和放肆。
老旧木板门吱呀关上,薛珂端着午饭从外面进来,连餐具都是印着小蓝花的瓷碗。张演过来的时候,都是薛珂给他做饭,他不过来,薛珂就吃方便面。
张演早就饿了,捂着后腰翻身坐起来,被子顺着他的动作滑落下去,颈肩的齿印带血痂泛着紫色,腰间也是乌青的指痕,他习惯了。
他实在太饿,伸手去端碗,被薛珂拿筷子打掉。薛珂对他下手向来不客气,手背上立时出现鲜红的一条。
从前的张演一定会骂上两句,但这么些日子过去,他不恼反笑,“你喂你喂,你是大爷。”
他和薛珂的相处总是激烈的,别人的温存到他们身上,总要闹个你死我活,结了痂的血印要留着下一次咬得更深,交错的抓痕得划得更密。
所以吃饭时间是难得安静的时候,也是难得珍贵的时候。
但总有人会破坏好时候。
外头有人敲起了门,那门已经生锈斑驳,分辨不出原色是蓝是绿,一经敲打就哗啦哗啦的发出杂响。
薛珂像没听见似的,继续你一口我一口的吃饭,张演以为又是那些找麻烦的混混,由着薛珂不闻不问。
往常那些混混了解薛珂的动向,他除了张演过来的时候,一般都是找不到人的,所以他们总是敲一阵儿就走,除非看见张演过来了才敲个不休。
张演正纳闷自己什么时候被那群混混看见了,薛珂却把碗摔在托盘上走了出去,瓷碗脆,又添了一道不碍事的缝。
那铁门擦着地面被拉开,响声刺耳,门口站了一位老妇人,拎着几袋水果,毫不客气,从薛珂与门框的缝隙里挤进来,“小珂,大姨来看你啦,都是当季水果,大姨给你洗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