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扶着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再次仔仔细细的把江鉴之刚才所说的症状看了一遍,随后:
“………………”
老医生嘴角一抽,放下笔看江鉴之,表情和语气同样严肃:
“江先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医生的时间很宝贵的,你知不知道?”
时间同样宝贵的江教授摇头:“我是很认真的在跟您咨询,我是否是身体机能出了问题。”
老医生:“????”
江鉴之神情都太过认真,不像是闲得没事儿找事儿,来医院拿医生消遣。
因此,老医生不得不认真打量自己面前这位年轻的‘病人。’
老医生:难道是他想错了?
是他路走窄了?
万一不是心上人,而是仇家引起的突发病症呢?
思及此,老医生谨慎多问了一句:
“导致你出现这些症状的那个人,多少岁了?”
虽然不知道他问诊医生问戚白做什么,江鉴之还是答了:“二十三。”
老医生:“长得怎么样?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江鉴之一五一十的回答:好看,朋友,没有。
老医生:……
老医生:你这不是挺清楚的吗!
一时间,老医生看向江鉴之的眼神十分复杂,医德让他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尽量带给病患舒适的问诊感受,拯救日渐严峻的医患关系。
“江先生。”老医生耐着性子问:
“或许,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喜欢上你这位朋友了呢?”
喜欢?
江鉴之神情微顿,抬眼看医生。
老医生在心里叹口气,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得兼职心理医生,帮他分析:
“你看啊,你会因为对方心神不宁,注意力不集中,还心跳加速心律不齐,这不就是喜欢吗?”
“你说你一个年轻人,怎么会笨到喜欢上对方了都不知道?”
江教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说笨,但他没有反驳,浅琥珀色的眼瞳看着那一小沓检查报告,唇线抿紧。
这段时间的反常江鉴之自己也清楚,这一切的根源心中有猜测,但他并不确定是否百分之百的准确。
严谨的江教授来医院这一趟,是为彻底肯定,排出其他任何可能。
确认没有外在因素影响后,江鉴之起身跟医生告辞。
老医生面带微笑送他离开,转头就跟医助小声吐槽:
“长得挺帅的一个小伙子,怎么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
医助也感慨:“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喜欢而不自知,还来医院查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
医助和老医生都是头一次见。
就……活得久了,什么离谱的病人都能见到。
***
另一边,正在爬山的戚白看着落后的Erisc,嫌弃:
“你行不行啊。”
Erisc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喘气,累得冲戚白摆手,表示自己需要休息,爬不动了。
戚白提醒:“这才半山腰。”
Erisc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戚白,疑惑又佩服:
“戚,你的体力怎么这么好?”
他们这些文艺创作者,平时在画架前一坐好几个小时甚至几天都是常事,大多和Erisc一样,看着人高马大,但外强内虚,体力不算太好。
这一对比,戚白体力好得过分。
戚白住在夏城富人扎堆的别墅区,初中时有次下晚自习回家被人尾随,好在靠着巡逻的片警有惊无险。
从那时候起,他就有意识锻炼身体学些防身术。
散打、拳击、跆拳道……他都接触过一段时间,最后专练散打。
后来停了几年,遇到赵元凯后担心对方剑走偏锋,他又加入学校散打社。
否则他也不可能轻轻松松一人放倒四个拿着棒球棒的成年男人。
毕业后他没继续练了,可从小到大练的底子在那儿,身体素质好很正常。
Erisc听后感叹:“那江岂不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昨晚在梦里给江鉴之洗了一晚上衣服的戚白:“?”
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江鉴之身上了?
Erisc坏笑一声,贱兮兮问戚白和江鉴之在家谁做主。
Erisc问的其实是更为私密的问题,调侃戚白体力这么好,在床事上谁是主动方。
但耳机的实时翻译到底比不上人工,不懂变通,听在戚白耳朵里就变了意思,他以为Erisc是问他们谁当家。
男人在外都是要面子的,戚白听后一挑眉,毫不犹豫回:
“废话,当然是我。”
和戚白这个理论大师比起来,Erisc才是真正的情场浪子,这方面懂得不要太多。
戚白和江鉴之站在一起,不管从身高还是气势来看,上下位都一目了然,这点Erisc并不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