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泪做攻(12)
真有那么难过吗?程寻。
他思考。
不知道。他不清楚。
学校只教会了他非黑即白,数学题的准确答案只有一个,语文的答案只要按照老师给的理解方面和回答公式套就是高分。
他是大多数人口中聪明的孩子,教材书上再难的题也总会被他巧妙地找到思路去解决。
但面对自己的问句,男生一筹莫展,心中充满茫然。
第20章 衣服
虽说病并不严重,但因为是长期才造成现在的症状,医生建议他最好还是在家休养几天,否则很容易落下病根。
程母从小就宠溺他,听说后就更是有了理由留他在家补养,就连晚上多做会儿题都不允许。程父也像采取了怀柔政策,再不催促他去学校,让他多休息。
程寻在学校压力大,回到家却更让他坐立不安,每天都处于无限焦躁的状态,尤其在程母提出请假要在家照顾他时,他更感觉到无法言喻的恐惧。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两天后程母终于同意了他回学校。
去学校的前一晚时,程寻收拾东西在自己衣柜看到男人的那件薄衫。
他回家去洗澡时随手脱下放到了浴室,应该是母亲洗净晾干后给他放了进去。
程寻将它拿出来。
衣料仍然柔软,但男人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他愣愣地看着这件衣服,想那个看起来洒脱自由的人。
好羡慕。
母亲这时进来了。
“寻寻,收拾的怎么样了?程母柔声问。
“已经差不多了。”程寻答道,慌乱地把衣服团了团放进行李箱。
程母笑了笑:“说了多少遍了,衣服要叠好放进去。”她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把衣服一件一件从箱子里拿出来。
她边叠着边和程寻说话,在学校累不累啊,和同学关系怎么样,班主任看着好年轻能不能管住学生之类的。
程寻知道她平时忙,有心想亲近自己也没时间,只能借着零碎片刻来和自己聊天。可不知是不是叛逆期的原因,他就是莫名反感这些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声。
程母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不介意,仍兴致勃勃地继续说着话。只是叠到男人的衣服时,顺口问了句怎么没见过这件。
“和朋友一起买的。”程寻支支吾吾地找了个理由,她就没有再深究了,只是道料子不错,就是号码有些大了。
“寻寻长大了,会挑衣服,也有自己的审美了。”程母笑道,说完又塞给他一些零用钱。
她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这好像是她表达爱意最喜欢的动作。
会挑衣物有什么可自豪的?程寻想。
他在母亲走后趴倒在床上,无聊地躺了一会儿,又起身将薄衫从行李箱里拉出来,在床上摊开,然后再照着上次的叠痕折好。
反反复复几次,终于叠得像模像样。
然后他又无聊了,盯着折好的薄衫发呆。
犹豫了几秒,他站起来把这件衣服又放进衣柜。
反正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了。就当我买的,大不了再见面了就把衣服钱给他。现在不合身也不要紧,我还会再长高的。
他在心里像个老妈子念念叨叨,催眠自己,以使自己能心安理得地关上衣柜,锁上行李箱。
洗漱完后他关灯躺在床上,想明天去学校后的场景。
他的情绪本是烦躁的。两天落下的大堆作业足够他焦头烂额。
可当他合上衣柜后,他的心底莫名涌上一股占有了不应该属于自己物品后的窃喜,仿佛这样,他就也拥有像那个男人般的自由。
盖在身上的被子白天在阳台晾晒过,轻盈蓬松,散着阳光的味道。程寻就这样怀揣这股隐秘的欣喜,舒舒服服地卷着被子,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21章 醉酒
“程寻你来啦!”课间何淘正和斜后桌在说些什么,余光无意中瞥到门口的男生,惊喜地叫道。
程寻瓮声瓮气地嗯了声。边走边取脖子上母亲强制性给他围上的厚围巾和口罩,又脱了层外套,才坐在座位上。
他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和刚才车里的暖气捂出一身虚汗,觉得脑袋都有点飘。
桌上被这两天新发的卷子堆满,手里提着的书包都没地方放。何淘殷勤地帮他收拾,兴高采烈道:“我们正说着你呢,你就来了。”
“是呀,”后桌的张哲言将上半身探过来,拍拍他肩,“我这周生日呢,周六准备办个聚会,你要不要来?”挤眉弄眼,“成年人的聚会哟!”
程寻被他的样子逗乐,呵呵笑了两声:“十八岁生日?”
“对!去不去,去不去?”两人左推右搡地怂恿着。
程寻的病还没好利索,被他俩这样一弄头更晕了,忙示弱道:“去,去,肯定去,行了吧!给我说说这几天老师都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