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不要小看了宴夫子,”卢栎微笑,“宴夫子聪敏明透,绝非凡人。而且有时候……脸很重要,就算没有与之匹配的才华,也很难让人心生恶感,不是么?”
张氏叹口气,将当时那姑娘与她说过的,组织里人的特点,以及几个人名,说与卢栎几人。
……
大脑一时间间被信息塞满,卢栎认真思考,难道找宝藏的组织,一共有三拨?
异族组织联盟算一个,这些人已经扎根大夏良久,组成一定规模,知道很多信息,他们想深入调查很难,目前赫连羽正在为此努力。
第二个,便是赵杼说的赤炎堂。这家很奇怪,有自己的组织,行事法则及规律,好像与异族组织没有关系,可寻宝过程中,他们总能遇到。
比如兴元府升龙会,京兆府夜袭,以及最近在上京城的交手。这些人一直对藏宝图紧追不舍,不知道他们知道多少消息。
第三个,便是今日张氏提出的大夏组织了。利用小妾,管家,幕僚的方式……倒是奇特。
卢栎突然想起兴元府柏明涛一案。柏明涛是当时的管家关山所杀,看起来与私情恩怨有关,也与贪银案有关,但再仔细一想,当时这个案子,牵扯到了藏宝图,也是在这里,他与赵杼找到了第一张藏宝图……
莫非关山就是这个大夏组织的人?
若如此,他们岂不是很久以前就交过手了?
那这个组织知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知不知道他们也在找藏宝图?
……
越往深里想,卢栎却是紧张,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赵杼适时拍拍他的背,掌心温暖,动作轻柔,好像在说:不要怕,有我在。
卢栎深呼吸,与赵杼对视一眼,决定稍后就这个问题仔细讨论。
……
将这些事说完,就再没旁的了,张氏长长呼口气,神态变的非常轻松。
卢栎亲自执壶给她倒茶,“辛苦张姨啦。”
夏日衫薄,卢栎伸手提壶时动作有点大,脖子上挂的宗主令滑了出来。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握住令牌,准备把它塞回去。
“等等!”张氏突然发言阻止他的动作,眼神变的非常激动,“你脖子上这块牌子,能让我看看么?”
卢栎不解,还是把宗主令解下来,递给了她。
张氏接过令牌,手指有些颤抖:“长三寸,宽一寸二分,厚三分,边缘有金色边框,上下绘水云纹,内里用金漆书写篆体‘穿云’……没错,就是这块牌子。”
“张姨认识?”卢栎这次是真有些惊讶了,这块宗主令,行走江湖,号令江湖人最有用,张氏怎么知道?
张氏没直接回答,只颤声问,“你这牌子……哪里来的?”
“大约是……我娘留下的。”牌子是苗七托人代管,是苗红笑所有物,所以也算是留给他的吧。
“没错,是阿笑的……是阿笑的……”张氏直接抱着牌子,哭了起来。
卢栎不解,与沈万沙大眼瞪小眼,这是怎么了?
赵杼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安静,张氏只怕还有话要说。
果然,张氏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哑着嗓子说:“那日你来问我阿笑之事,我有未尽之言,没与你说。”
卢栎眼睛微睁,“啊?”
“回为你娘说,她的遗言,只能对拿着这块牌子的人说。”
张氏挺直腰背,端正坐姿,定定看着卢栎:“她说:请务必帮我照顾好我儿子,小孩子调皮,总爱往野地里钻,不过腿短跑不了多远,万请担待。”
第289章 隐意
苗红笑给宗主令传承者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请务必帮我照顾好我儿子,小孩子调皮,总爱往野地里钻,不过腿短跑不了多远,万请担待。
沈万沙听的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张氏苦笑称,她也不知道。但这句话是苗红笑留给她的遗信里写的。她请几人稍候,起身离开去取苗红笑遗信。
是的,苗红笑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她并没有弄丢。以她之聪慧果断,知道情况不对,珍惜的东西怎么会放在衣裳箱子里?她一直好好收藏,放在身上呢……
至于编那个谎话来骗卢栎,实在是因为信中最后的这个嘱托。
张氏与苗红笑是闺中挚友,自是见过这枚宗主令的,她不知道这令牌有什么用,苗红笑也未提过,但她能从苗红笑的态度中猜出来,这东西很重要。
这封遗信里,苗红笑非常郑重的嘱托她,如果有一天,有人带着这枚令牌来找她,请她一定将这句话原话转告;若没有,这句话请务必烂在肚子里,哪怕过去一辈子,也谁都不能说。
苗红笑叮嘱再三,不准张氏妄动,说若因张氏不谨慎没藏好,或者举止冲动暴露,让她自己面临险境,让这消息不能传递……她苗红笑一定死不瞑目,死无葬身之地,变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