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在安慰他。
赵杼也有与他同样怀疑!
卢栎回头看向死者秋儿裙角。
两桩命案看似一样,死都都是年轻丫鬟,住一个房间,死因也完全相同,但是——商巧巧裙内有精斑,死前曾与人发生过关系,秋儿没有。
因精斑无法检验,验商巧巧尸体时卢栎没有说,此次检验秋儿尸身,他也着重检查这一点,确定秋儿死前未受到性侵。
可方才现场虽不凌乱,秋儿衣衫却凌乱,腰带解开,衣领也褪到了肩下,让人一看就有这样猜想……
为什么呢?
是凶手强奸未遂?还是故意做成这样引人误会?
可商巧巧被强暴一事,商敏敏没与外人说,他也没说,若是故意做成这样……这个凶手,没准还真是杀害商巧巧之人,而且,凶手还犯了错误。
若秋儿之死是凶手试图制作另一具尸体引开视线,那就有意思了。
他能想到,是因为精斑这一点,赵杼并不知道,为什么也怀疑了?
看来比自己聪明的人还是很多……
赵杼见卢栎盯着他看,拍了拍他脑门,“这么喜欢本王?”看的眼珠子都舍不得离开。
卢栎:……
接下来是调查取证时间,寿安伯府配合官府问下人们口供,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最近死者有没有什么不对,夜里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尤其同屋之人,为什么秋儿未回房不上报等等。
郭阳被派去配合官府做这些事,郭威则是陪着平王。赵杼不喜欢郭家人,但本案敏感,他也有些目的,便面色平肃的与郭威应酬。
卢栎与沈万沙在一边小声讨论案情,时不时看郭威一眼。
卢栎好奇郭威及其身边人,问沈万沙,沈万沙挠挠头,“我对寿安伯知道并不多,只知道他猛力缠着肃王,肃王不爱搭理,年深日久的,他性子就有些……阴。”
沈万沙打了个比喻,不爱叫的狗咬人。郭威平时看着好说话,但你不能在他跟前随便说话,因为不定哪句话惹了他不高兴,他面上仍然笑呵呵,实际把你记心里了,等哪天你倒了大霉……就是他干的。
沈万沙指着郭威身边书生气质的人,“那个人叫文长宇,是寿安伯幕僚,用的最顺手的狗,肚子里坏水可多。可是再得寿安伯心,文长宇日子也不好过,听说总是受罚……”
……
这案子来的奇怪,处理起来需要时间,卢栎与赵杼很晚才回去睡。便是如此,下人们的口供也还没问完。
卢栎不让赵杼作怪,一夜养精蓄锐,很早就起床,准备往寿安伯赶,谁知寿安伯府率先往园子递了信,凶手自守了……
说是杀了人心虚,知道早晚有一刻问到他头上,不如就自己招了。
卢栎严肃的看向赵杼,“你觉得呢?”
“这案子……一波三折,很有趣。”赵杼唇角讽刺的扬了扬,站起来拿过一旁搭着的披风,给卢栎披上,“我们过去吧。”
卢栎脸色一黑,“这马上都夏天了,你还让我披披风?”生怕热不着是吗!
赵杼面色不变,动作不改,“今日有雨。”
卢栎看看窗外,阳光虽然没那么灿烂,但也不至于要下雨吧……可赵杼非常坚持,他只好说先让下人们拿着,一会儿若是下雨降温,他就披上。
赵杼这才满意。
……
到了寿安伯府,卢栎发现,这个自守的人他也认识,正是寿安伯外院管家李正真。
李正真与初见那日相比,神色有些萎靡,好像还喝了酒,身上酒气很重。他说商巧巧与秋儿都是他杀的,动机么,是因为她们对之前在府里的丫鬟小玉不好。
他说自己年逾四十,早年丧妻,有意续弦,就看上了外院伺候的丫鬟小玉,可小玉被商巧巧带头排挤欺负,伤心离开,他身契在主家不能随意离开,心上人走了,他心内愤愤,遂起了杀心。
烧红铁钉自鼻孔刺入之法是他想出来的,因为这样杀人无声无息,查不出来。他是外院大管家,要用个什么地方,叫个什么丫鬟,别人也管不着,所以有时间也有能力。
他本来只想杀商巧巧这个欺负小玉最多的人,正好那天郭阳喝多了,他一时冒出主意,大着胆子嫁祸,本来觉得这事顺利了结,谁知秋儿怀疑他,还找到他对质,他无法,只得再杀一人。
连杀二人,他觉得回不了头了,看看最近情势,再想想寿安伯府对他的恩,决定自守。
李正真说完,郭威长长叹息,眸有愧色,“都是府里治下不严,出了这等事,让官府奔波,让平王受累……稍后我定上道折子,自陈罪状,请圣上降罪。”
沈万沙很惊讶,“伯爷这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