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哥哥的替身+番外(99)
陶蘅露出水面,抹了把脸道:“在我房间床头柜。”
病例前天季牧桥才翻出来看了,后来又是他亲自放进去的,季牧桥是怕他一个人在浴室里出事,故意没话找话。
过了一会儿,季牧桥敲门,“水凉了吧,起不起?”
“嗯。”陶蘅抬手拉了条浴巾遮住自己的身体。
季牧桥拿了一条更大进来,干燥柔软的浴巾布将陶蘅全身上下包裹,陶蘅被他放到床上,用被子遮盖自己,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季牧桥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吹风机打开,细细地帮他把头发吹干。
陶蘅昏昏欲睡,季牧桥关上吹风机把他卧倒,看他闭上眼睛,又在床边蹲着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出去了。
第二天,陶蘅去医院复查,脚在他这么长时间的修养下恢复了大半,但脚里当初手术时打下的钢钉一时间是取不出来了,伤太重,短时间内没办法进行康复训练,医生盯着片子看了一会儿,说:“继续养吧,不急,这种事情急也没用。”
季牧桥说:“给开点补品吧,对伤好的。”
医生摇头,“这种伤没有特别好的保健品,我这儿也没办法开,你们要不去药店找找吧。”
陶蘅抢在季牧桥前面说:“好的,谢谢医生。”
回去的路上等红灯,陶蘅笑着看季牧桥,“你怎么比我还着急,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走路有人推着,吃饭有人做着,洗澡有人抱着,还不用干家务,太上皇一样的生活。”
“哼。”季牧桥看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
“哎哟,你是不是不想伺候我呀?”陶蘅笑着倾身去捏他的脸,“我给你开工资好不好?”
“谁要你的工资。”季牧桥握住他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一咬,“你开心点就好了。”
陶蘅抽出手,沉默下来。季牧桥捻了捻手指,上面还残存着陶蘅手指的触感,前面红灯转绿,他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秦文远睡到中午被一通电话吵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很多画面钻进大脑,让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都干了什么啊!
手机还在响,他拿起看了一眼,是季牧桥。
季牧桥从医院回来后借口回家拿点东西,一个人开车去了秦文远公司对面的咖啡店,坐下后他给秦文远打电话,约秦文远出来聊聊。
秦文远从公司旁边的酒店里走出去,走到咖啡厅二楼,找到坐在角落里的季牧桥。
“来了,”季牧桥靠在椅背里,“想喝点什么?”
秦文远宿醉睡到刚醒,什么都没吃,胃里又酸又紧得难受,什么都不想喝,“来杯温水。”
服务生送了杯温水过来,秦文远喝了一口,没说话,季牧桥面前搅动黑苦的咖啡,说:“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秦文远说:“我不知道。”
“关于陶蘅,”季牧桥说,“我想跟你谈谈陶蘅。”
秦文远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他?
季牧桥一点儿也不在意,有没有资格不是他说了算,要看谁笑到最后,但他心里其实一点儿也没底,否则今天也不会跑来找他,说到底,他还是在意的。
“我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季牧桥放在勺子,“如果你记得一些,是不是也发现自己打扰到他了?”
对于昨晚的事,秦文远记不得全部,但不妨碍他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成年人都要脸,他当然也要,那些话,那些语气,清醒的时候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就算醉了酒,想到被第三个人甚至第四第五个人听到,他还是觉得难堪。
但更让他生气的是季牧桥的话,季牧桥他有什么资格,“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管太多了。”
“我是他的心理医生,你的出现对他的治疗不利。”季牧桥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说出的话如此笃定,可谁也不知道他其实根本没什么底气,“我要为他的健康负责。”
秦文远的注意力被“心理治疗”四个字拉扯,“他的病……怎么样了?”
季牧桥不打算让他宽心,“不太好,你要是真为他着想,就别去找他了,让他活得轻松一点。”
秦文远是陶蘅心里的刺,看不到不一定不会疼,但看到了一定会疼得死去活来,季牧桥不想让他疼,只能来说服秦文远,希望秦文远像个男人一样干干脆脆地放手,别跟言情剧似的演什么浪子回头。
秦文远何尝不想让陶蘅轻松一点,可只要一想到陶蘅的“轻松”是因为远离了自己,心里就堵得难受,他接受不了自己在陶蘅的生命里一点点消失,连丝毫恨意都留不下,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无处投胎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