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
战贺看到陈雯嘴唇颤抖要哭不哭,思来想去她帮忙了。垂眼叫了一声姨。
陈雯的眼泪唰的就掉下来。
这估计是他们这对母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能心平气和的坐下谈,从此以后不管是他不认她,还是她不能认他,都是陌生人了。
“帮我对江医生说句对不起,陈轩年纪小不懂事,被我骄纵坏了,说话颠三倒四不懂礼貌。江医生来找帮忙的时候被陈轩刁难。”
“你该管管他,他任性自大目无尊长,要不是有你家名号在前,他早就被人教训了。我媳妇儿脾气好性子软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计较。”
说起这事儿战贺也一肚子的火!
江岸啊,那是他捧在手心搁在心尖的娇娇宝贝,都舍不得大声对他说重话的,陈轩那么刁难战贺能忍吗?都琢磨把陈轩抓过来按在地上给江岸磕头。一头一个血的那么磕!
陈雯顿了顿。问着战贺,“你对江医生是不是有什么滤镜?”
江岸脾气好性子软?
谁说的?
陈轩被江岸暴揍,大骂,陈轩都被打吐了,胳膊都拧脱臼了在给按回去,这是性子软?
这是把虎羔子抱回家当猫崽子养了?
“什么滤镜?他本来就是温和的人,患者没有不夸他脾气好的。在我面前时有时候撒泼,但那是我逗他把他惹急了才给我两巴掌,随后就摸摸亲亲的表示歉意。”
战贺不爱听了,我媳妇儿哪都好!
那是似水柔情贴心小棉袄!
“你喜欢就好!”
陈雯只能这么说!
“以后,以后你要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以和我……”
尝试这么说,但陈雯知道这有多难,他们趁氏家族不允许和战贺过多接触了。
“不用。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们还是尽量减少见面和联系的好!”
战贺平静的看了陈雯一眼。
陈雯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战贺反倒心平气和。
“我妈……”
陈雯身体一动,有些希望的看着战贺,随后想起来这个妈妈说的不是她。
“我妈是一个非常好的母亲,虽然我们年纪有些出入,但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她为了我打了好几份工,也为了我没结婚,二十岁到三十岁,她只添置了五件衣服,一件工作服能穿两年,她看起来泼辣彪悍,其实那都是保护我们母子的保护色。我很幸运,我有她这位好母亲。”
战贺的话,让陈雯眼泪哗哗的。
“江岸的父亲现在不仅是我岳父,也会是我的后爸,和梅姐恋爱呢。我爸给我的温暖也很多。看起来有些严厉,其实很偏爱我们。会做饭做养生菜,也会时不时的给我们把脉,会帮我复健,也会在我出事的时候到处求人!我现在挺好的,我爸对我特别好。”
“还有我媳妇儿江岸,一心一意的疼我爱我,脾气好医术好,我现在所有的幸福都是他给我的。我真的很幸福。”
战贺笑的温和,因为想到这些最重要的人,变得浑身柔软。
“你把我当成一个错误,处理掉了,那就不存在了。一个城市做生意,没有不见面的时候。如果迫不得已见面,我叫你一声陈姨,也算是进了晚辈的礼貌。过多的事情就算了吧,你为难我也不想,不如就保持这样。”
陈雯擦擦眼泪。
“对不起。”
“没啥。”
战贺有点想走了,他真的对女人的眼泪有些应付不来。
像是梅姐就比较个性,不会哭,会把别人打到哭!
“刘敬波你还想报复吗?”
陈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战贺愣了下,随即摇头。
“我都忘了他是哪个地方的人了。那时候年纪小,我也不知道他的全名,勐然间提起他来我都不知道是谁。这么多年了不想理他了。没必要为了报仇故意的去找他。不管怎么说,他是虐待我了,可我要没他们也不可能从出生下来的小耗子活下来吧。他不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找他麻烦的。”
刘敬波这家子混蛋,但是吧,刘敬波老婆没怀孕之前,对他还算可以,至少从刚出蛋壳养到了一岁多,之后再开始打骂,随着双胞胎降临才开始虐待饿着不给他饭吃的。
所以这事儿吧还真不太能从爱和恨上来区分。
只能不刻意去查找,把彼此给忽略了。
刘敬波要一辈子躲着不出现,真的没工夫搭理他。
“这个仇我去报!”
陈雯咬了咬牙。
“他哪怕把你养到十八岁再把你丢了,这也算尽到义务。你那时候刚几岁啊就被这么丢掉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战贺挑挑眉,不知道陈雯指责刘敬波的高度在哪,她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