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觉得美,露膝盖,老了都是病。
老寒腿啊,老风湿啊,积液啊,半月板韧带这些损伤了,需要手术,康复后复健,能把大老爷们疼的嗷嗷叫!
用一个俗称,叫撅筋。
腿伸直,医生按着膝盖和小腿,往掰断腿那么下掰嘎巴一下勐撅,就听去吧,这一走廊都是惨叫声。老惨了。
战贺住院的时候闲得无聊,江岸做手术去一去就是半天,战贺就满医院的熘达,这看那看,到了关节科就给吓回来了。从那以后丢掉所有的露膝盖的牛仔裤。保暖为主。听医生的话,保护好膝盖。
一说复健,战贺就想起那惨叫。不由自主的就紧张。
江爸拉着战贺的胳膊。
“放松啊,不要和我较劲,随着我的力气尽量伸展,不要怕啊!”
江爸说的温柔,战贺还是摇头。
“叔,你轻点,我怕疼!”
“你别娘们唧唧的!”
梅姐看不过去,过来坐到战贺身边。
“老江,温柔点。回头我请你喝咖啡。”
江爸笑呵呵的。
“能忍得住咱们就试试,疼到你忍无可忍了,就喊停,好吧。别紧张!”
握住战贺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手肘,慢慢的打开,从挎着胳膊,慢慢的伸展开。
也就三十几度角,战贺额头都出汗了。
再勉强的打开一些,战贺眉头皱在一起了。
梅姐疼儿子,看到战贺这样子赶紧帮忙求饶。
“缓缓,让他缓缓再来好不好啊。”
江爸松开战贺。
战贺疼的在屋子里饶了好几圈,走来走去的,强忍着疼痛,右手不断地抓挠,握拳,再松开。
“抽根烟也行。去吧,去阳台抽烟。”
江爸非常善解人意,战贺真去抽烟了。
疼得实在受不了了。
他有一种把自己给撕开的错觉。还是慢慢的撕开,就好像听到了那肌肉啊,骨头啊,发出来的撕扯声。
都疼麻了。
疼得他特别不爷们的想哭一顿!
给江岸发消息。
---我婆婆虐待我!疼死我了!
---你咋不理我?
---你不管我了?
---我的命也太苦了!这时候你都不管我了?我要你何用!
---不闹了,你劝劝你爸别给我复健了行不行啊,我都快疼死了!
---我喊你老公你能帮我说话吗?
---人呢!
发了一大串,没人搭理他!
战贺更想哭了。这啥破媳妇儿啊,最需要你的时候永远不在我身边!
爱什么爱?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你都不在,等我不需要你了,你再出现?那迟到的爱就是过季的扇子,多余了!
爱情就这么在点滴消磨殆尽。
异地恋就死在细节之中!
“战贺?过来!”
江爸喊着战贺。
战贺蹲在角落伤春悲秋,无病呻吟,脑补了一篇感情冷淡无奈分手几年后的街头你我无语哽咽的戏码。
“我还没缓过劲来呢!”
不去!
战贺抽着烟蹲在阳台,看着漆黑的夜空,脑补到破镜重圆那了。
“江岸打来视频了,找你呢!”
“啥!就来!”
战贺耷拉的尾巴嗖的一下上天了,丢掉烟头冲出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到手机里的江岸对他笑,他身后看不到的尾巴狂摇,都摇成龙卷风了。
“我胳膊疼,疼得我出了一身的汗,你看看我这脑袋头发都湿了,你看我身上……”
诉苦!见缝插针的抱委屈。
你爸欺负我,你爸掰我胳膊,你快劝劝你爸!
说着这就要脱衣服。
梅姐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下摆。
“别耍流氓,多少人呢你脱什么衣服啊,你暴露狂啊!”
梅姐抽他屁股一下,对他使眼色。
别疯啊,你老丈人还在这看着呢。
你不是说你老丈人不知道你们俩的事儿吗?那就别露馅儿!
战贺委屈巴巴的又坐到镜头前。
“特别疼!”
说的可委屈了。
“复健肯定要疼,做到位拉开,以后活动就不受限制了。”
江岸说的温柔,哄着战贺。
江爸再次拉住战贺的手腕。
战贺还没开始又开皱眉。
江爸对江岸使个眼色。
“你今天干嘛了?是不是有人找你喝酒了?”
江岸慢悠悠的和战贺聊天。
“我没去。他们喊我来着,我让宋宁夏去了。你吃饭没?”
战贺就看到江岸一直在吃水果。
“我和你说,这边的食堂饭菜巨难吃!炒菜花,和炒洋葱一个味道。别管是什么菜,都一个味儿。给你看我今天的晚饭!我都怀疑这一顿吃下去我血管都能堵死!”
江岸这就开始诉苦,拿过一边的晚饭让战贺看。
“那黑漆漆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