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续点了点头，坦然地说：“我知道啊。”顾瑾漠留他在身边当然只是不甘心，不然还会有什么。

“但是现在，我厌烦了。”顾瑾漠说，“滚，带上那个小鬼，马上离开我的视线。”

程川续愣了愣，说：“好。”

答应得真干脆啊，顾瑾漠恨得牙痒痒，他一定巴不得早点离开自己，去找他的孟轲吧……

嫉妒和酸楚快要把顾瑾漠撕碎，程景湛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察觉到了僵持的气氛，不安地看着程川续。

程川续迅速地收拾好自己和程景湛的东西，牵着程景湛的手，走出了半山别墅。

顾瑾漠颓然地坐到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程川续的动作还真快，从收拾东西到离开不到十分钟，很显然是一刻也不想多留。

顾瑾漠看着桌上的保温桶，握住颤抖的手腕，不就是一个程川续吗？他就不信，离了他自己还不能活了？！

走就走吧！只是一个程川续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顾瑾漠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说，手里的烟燃完了，火星烫到了手指，他却连一点知觉也没有。

程川续牵着程景湛走在T市的街头，程景湛背着书包，说：“爸爸，我们不回坏蛋叔叔的家了吗？”

“嗯，我们不回去了。”程川续摸了摸程景湛的头发，笑着说，“景景高兴吗？你不是很讨厌坏蛋叔叔吗？”

程景湛牵着程川续的手，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坏蛋叔叔，有时候也不那么讨厌。”

程川续愣了愣，没有说话，程景湛说：“但是他欺负爸爸！他就不是好人！爸爸，我们回去找孟叔叔吗？”

提到孟轲，程川续开始头疼了，自己虽然被顾瑾漠赶出来了，但孟轲还在他手里呢，程川续打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找份工作还钱，离开了顾瑾漠，他感觉浑身轻松，他不怕吃苦，他最怕失去尊严，最怕顾瑾漠不拿他当人看。

程川续牵着程景湛的手走在街边，一辆红色的跑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路人纷纷侧目，看到一个穿着名贵西装，长相精致甜美的男人走下车，眼里满是见了鬼的震惊和恐惧。

程迟晴站在车边，看着对面街上程川续的背影，身体不停地颤抖，程川续……那个人是程川续吗？！

不会错的，自己刚才看到了他的脸，虽然瘦了些更清秀了些，但绝对是那个野种无疑

程迟晴握紧了拳头，他没有死？他还回T市了？程迟晴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快要跳出嗓子眼，怎么可能？！三年前那场火都没烧死他？他身边的男孩儿……是他和瑾漠哥的孩子？！

程迟晴一拳打在红色的跑车上，他的眼睛里满是愤怒，混蛋！那个野种命真大，没被烧死也就罢了，居然连孩子都保住了……最近这段时间，瑾漠哥冷落他，难道是因为程川续……？！

第39章 遇见人渣

程川续和小男孩儿的背影消失在街拐角，程迟晴坐进车里，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打了顾瑾漠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顾瑾漠接了电话，声音听上去很沙哑疲惫：“喂？晴晴。”

“瑾漠哥。”程迟晴笑了起来，声音甜美，“你的声音怎么听上去这么累？正好，我们程氏旅行社在跟进一个天然温泉的项目，我打电话来是想邀请你一起去泡温泉～！”

“对不起晴晴，我最近没空。”顾瑾漠的声音还是很温柔，程迟晴却听出了敷衍。

程迟晴咬了咬牙，故意用开玩笑的轻松语气说：“对了，瑾漠哥，我跟你说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想哥哥了，我刚才竟然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和哥哥长得很像的人，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电话那头沉默了，然后程迟晴听到顾瑾漠低沉的声音：“他们在哪里？”

程迟晴一颗心好像落入了冰湖中，他的手颤抖快要拿不住电话，瑾漠哥一定和程川续见过面了，不然他不会说他们……瑾漠哥也见到他们的孩子了吧，所以这段时间，瑾漠哥之所以不来看他，真的是因为程川续……

“瑾漠哥……”程迟晴还没来得及说话，身边商场的广告声音传进了顾瑾漠的耳朵里，他大概知道他们的位置了，于是一句话也没多说，挂断了电话。

“喂？！瑾漠哥？！瑾漠哥？！”程迟晴失声叫道，回应他的只有电话里的忙音，程迟晴把手机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眼睛里满是愤恨和失落，瑾漠哥挂他的电话，瑾漠哥竟然挂他的电话

都是因为程川续，都是那个野种！那个野种一定是仗着有孩子所以缠上了瑾漠哥，自己不会让他得逞的，绝对不会

晚上，在儿童餐厅吃完饭，程川续抱着快要睡着的程景湛，准备找一个旅馆歇一晚，走到一条光线暗淡，人烟稀少的街上时，程川续看到迎面走来四个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