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住你衣柜吗(36)
“哇,这是我能看的吗?”陶韵然打趣了一句,面前两人紧贴的身体,触了热油一般弹开。
她弯腰换鞋,“行吧,我再想想这个位置怎么改,今天就到这,明天还这个点。”她对两张大红脸摆了摆手,“明天见。”
“明天见,学姐。”牛牧歌目送她离开,默默走过去打开了一扇侧窗。他刚才手下才用了一点力,就将人完全纳进了怀中。如果再加大手劲,是不是就能完全把人举抱起来?
冷冽清风扑面而来,浇在他全身。脸上的滚烫得以缓解,但双手上那柔韧腰肢留下的触感久久不散。
鼻尖依旧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就在这瞬间,他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个极其大胆的想法——如果被窝都是这种味就好了。
他身后,唐雪柳背对着窗户,一个劲擦手心的汗。刚才要不是陶韵然在,他可能就忍不住亲上去了。
当晚,他爬在被窝里迫不及待地更新“计划书”:做什么朋友,我要和他搞对象!
第十七章
睡前制定了新计划,睡梦中又和牛牧歌做了点快乐的事,唐雪柳整晚身置云端,飘飘然不知所以。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晨,这飘飘然变成了头晕目眩。昨天练完舞一身汗,背对着牛牧歌打开的那扇侧窗太久,他被清风吹感冒了。
据裴女士说,他四五岁的时候得过一场很严重的感冒,自打那以后,每年冬天,雷打不动的,都要感冒一场。
且感冒的症状十多年了,不带变的。
第一天流鼻涕,低烧。
第二天低烧不退,睡一觉起来引发扁桃体发炎,嗓子水肿,完全说不出话来。
要是病情还控制不住,第三天低烧转为高烧,光吃药打针不顶用,就得打吊瓶了。
一般往往到第二天,裴女士就会带他去打吊瓶。
他当时高考完报志愿时,裴女士就不让他报离家太远的大学,说他报那么远冬天感冒了没人照顾。
唐雪柳当时一心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完全没把这小感冒当回事。
此刻躺在床上,他才知道每年感冒好得快,并不是自己体质有多好,而是裴女士精心的照顾有多重要。
浑身酸疼,头脑昏沉,一会儿感觉轻飘飘,一会儿又感觉脑袋上顶了一块巨石,头重脚轻,难以平衡,起床的力气都没有。
幸好裴女士边嫌弃他,“离了老娘你就是个生活白痴”,边给他准备了常吃的药。
唐雪柳在被窝挣扎了半天,没爬起来。索性瘫回床上,想着再趴两分钟就下床找药吃。结果这一爬,又沉沉睡了过去。
陶韵然到点了没等到人,打电话又没人接,只好打给牛牧歌找人。
牛牧歌原本昨晚就和唐雪柳说好了,今天早上七点出发,要和同学们一起去市内某著名景点游玩,不能陪他练舞。但一接到陶韵然的电话,他又二话不说叫出租车司机调头,返回了学校。
923寝室里静悄悄的,牛牧歌喊了两声人,没人应答,便直接踩在爬梯上,拉开淡蓝色床帘,晃醒了沉睡的人。
“你……”唐雪柳一张口,嗓子已经能明显听出来哑了。他忍着疼痛费力地咽了口唾沫,“怎么来了?”
“陶韵然说联系不上你,让我来看看。你脸怎么这么黄?”牛牧歌说着手背轻轻贴上眼前人的额头,一试温度烫手,不禁紧张起来,“能起来吗?我陪你去医院打个针?”
一听到打针唐雪柳狂摇头:“没事,吃药就行。”
“药在哪?我给你拿。”
“抽屉。”
牛牧歌依言找到装药的铁盒子,取出各种药看说明。“不行,这些药都不能空腹吃,我去给你买早餐。”
他脚下生风,不一会儿提着早餐回到了923。
“小米粥没了,皮蛋瘦肉粥行吧?行不行你都得吃。”他自问自答,找到小饭桌,将早餐端上床,自己也爬上了床。
“能起来吗?”
“能,没那么夸张,就一个小感冒。”唐雪柳双手撑起上半身,坐起来,侧身靠到冰凉的墙壁上。右边鼻孔堵塞,左边眼睛酸疼,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症状比早上刚睁眼那会儿严重了不少。
牛牧歌伸手拿过枕头给他垫到身后,说:“小感冒才最折磨人。”他从小到大没感冒过几次,但每一次感冒都是病来如山倒。半夜因为鼻子堵塞睡不好觉,而气到哭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唐雪柳两手攥拳,用力揉了揉两把酸胀的眼睛,抹掉生理性眼泪。
视线逐渐恢复清明,他看着牛牧歌,如置身梦中。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曾经只能远远望着的人,此刻,竟然坐在他的床上,在给他剥茶叶蛋。这不是梦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