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白言非想到了自己签约的合同，如果这时候违约，是要付违约金的，而且他没理由拒绝这一份工作。

他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最近吃坏肚子了，有点不舒服，我去一趟洗手间。”

“去吧，等会你来办公室找我，我们聊聊国内市场的趋势，你学了市场管理，我相信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白言非已经没心情听陆千亦的话，他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白言非看着镜子，发现自己的脸色有点惨白。

回国……

这两个字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他甚至不用问陆千亦是想去哪座城市，从之前的合作就能知道，陆千亦想去的地方，就是他的老家。

回去就意味着要和凌泽宇碰面，白言非也不会傻乎乎地觉得陆千亦会放弃跟凌氏的合作。

收拾了一番心情之后，白言非去办公室找了陆千亦。

“离毕业还有多久？”

“还有一个学期。”

“寒假跟我回去一趟。”

白言非点点头，他没有理由拒绝。陆千亦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但想到凌泽宇……

“我们……会和凌氏合作吗？”

“那是当然的，我已经跟那边沟通好了，现在就看对方的时间，希望他不要再次放我鸽子。”陆千亦看着白言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几天之后，陆千亦告诉他，不用出差了，也不用回国，他还来得及松一口气，陆千亦下一句就把他打回了原形。

“他说他过来一趟，我们也该尽地主之谊，你觉得我们约在哪里比较好？凌泽宇喜欢吃什么，你还记得吗？”

白言非嘴唇翕张，虽然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很不妥，但是很想给凌泽宇点一桌凌泽宇不喜欢的食物。

他报了一个餐厅的名字，陆千亦点点头。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毕竟你比较特殊，那就辛苦一点了，这个月我会另外给你奖金的。”

“嗯，谢谢陆总。”

白言非咬牙看着陆千亦潇洒的背影，他有理由怀疑陆千亦就是故意的，不然的话，怎么会想到这种损招。

一周后——

三个人坐在餐厅里，本来白言非是想找借口不来的，昨天他说自己不舒服没办法来，结果凌泽宇说他也不舒服。

所以他也知道了，只要他不出面，凌泽宇也不会跟陆千亦见面，早死晚死都是一死，他就把时间定在了今天。

凌泽宇的目光一直在白言非的脸上，白言非礼貌地勾起嘴角，他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要笑僵了。

点好的菜品一样一样的端上来，凌泽宇的表情不变，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陆千亦。

“这都是小言精心选的菜品，不知道凌总是否满意。”

天地良心，陆千亦完全不知道，这些全都是凌泽宇最厌恶的饭菜，他也没想到白言非会这么大胆，所以提到饭菜的时候，他都是很自豪的。

白言非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他昨晚忘记叫餐厅把订好的菜换了，这里面没有一道是凌泽宇喜欢的。

凌泽宇低垂着眼眸看了一眼：“都是你点的？”

“嗯……”白言非扬起笑容，“不知道合不合凌总的胃口。”

“挺好的。”凌泽宇拿起筷子，陆千亦趁热打铁，他一边和凌泽宇闲聊，一边给凌泽宇夹菜，还示意白言非给凌泽宇夹菜。

白言非给凌泽宇夹了一块肥肉，凌泽宇盯着这块肉沉默了一会，随即他夹起那块肉往嘴里塞，吃完之后还不忘喝了一口酒。

陆千亦在桌子下面踢了一脚白言非，示意白言非继续哄凌泽宇开心。白言非想直接给陆千亦来一脚，但是不行，这人是他的顶头上司。

于是他只能把气都撒在凌泽宇身上，他拼命地给凌泽宇夹凌泽宇最不喜欢吃的东西，凌泽宇也全都吃完了。

吃饱之后，凌泽宇去了一趟洗手间。

“没想到凌泽宇这么重口味……”陆千亦不由得感叹，“还好你在，不然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点菜的话，估计全是他不喜欢的。”

听到这里，白言非只能讪讪地笑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在哪，也可能是为之前的自己打抱不平，但是看着凌泽宇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不喜欢的食物时，他承认，他看的很开心。

凌泽宇回来之后坐在了白言非对面，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厌恶和不耐烦，白言非得寸进尺，又点了一堆凌泽宇不喜欢的甜品和饮料。

在他窃喜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小腿在被摩挲着，他偏头看了一眼陆千亦，想问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那只不安分的脚从他小腿往上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陆千亦，他连忙把腿往后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