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白月光失忆了(22)
杭朔心领神会,也不待他多说,直接拉着汪泉力出了摄影棚。
他一脸阴翳地上车,不远处,杭朔看到道具箱子后面露出了个大脑袋,许柏言抓着包藏在后面后探头探脑,脸上的油彩还没擦干净。
男人死死盯着他那嚣张的后脑勺,在心里构想着如何一脚踢翻这个给他添堵的王八蛋。
汪泉力跟着杭朔也上了车,对他努努嘴。
“刚才干嘛不叫上小沈啊,你看看你那个脸色,谁欠你钱似的。”
杭朔瞟了汪泉力一眼,一声冷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那么一个屁大点的孩子,真在那几个老王八蛋手上出点什么事,你就等着跟人家经纪公司偿命去吧。”
汪泉力不说话,只是叼着根烟笑笑,自顾自发动车子。
窗外景色开始移动变幻,杭朔在后视镜里看着许柏言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变成一个黑黑的小点,才焉得收回视线。
男人冷静下来,斟酌再三,“老汪,别跟他们有样学样,你家里有老婆孩子。”
汪泉力听见了,但一直不答话,杭朔就一直盯着前挡风玻璃上的摇头财神。
穿着红袍的小人脑袋里安着弹簧,跟随颠簸不住地左摇右晃。
汪泉力打开车窗扔出烟屁股,天灵盖在冷风的吹拂下直冒热气。杭朔听见他沙哑着嗓子回道,“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
酒宴一直持续到九点,杭朔哄得那些来玩的投资商颠三倒四。
数不清的各色豪酒下肚,他身上的西装却依然一丝不苟。
最后杭朔收好沾满酒渍的合同书,一只胳膊拎着意识模糊的汪泉力回到酒店,上楼洗漱,准备早睡。
男人正俯身刷牙,忽然听到门铃响了几声。随即心烦气躁,吐掉泡沫转身去开那该死的门。
门开了,该死的门后站着该死的许柏言。
杭朔心累地扶住门框,两缕头发垂在眼前,“什么事,赶紧说。”
面前的男孩灿烂一笑,“杭导演,我能进去......”
“不能,你现在可以走了。”
“哦。”许柏言低下头,我听见了男一号和您的交易,我绝不会说出去。”
杭朔拎住他的后颈,面上微愠,他恼羞成怒,“什么交易,你给我进来说清楚。”
就这样,许柏言被他一把给薅进屋去,顺利长驱直入。
进到屋里,男人用手指点着他的脑门,“我警告你,不要造我的谣。”
“我知道您为人端正,我一定会守口如瓶。”许柏言还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他话锋一转,“其实我也挺想参加,所以......”
杭朔微笑,“参加也是去找汪泉力参加去,别上我这里叽叽咕咕。”
许柏言垂下眼帘,干巴巴说,“那看来只有男一号才能找您报名,这一点都不公平。”
“你今天吃了炸药了?”杭朔百口莫辩,“赶紧回自己屋子去。”
许柏言有点钻牛角尖,他“吧唧”一下,像块口香糖黏上了杭朔。缓缓说,“杭导演,您可真是处处留情。”
杭朔僵起身子站着,脸色晦暗,颇有些手足无措。
“你喝酒了?松开,不要诽谤我。”
“你当我不知道?”那人动了动嘴巴,“送我去医院的是你,对我动手动脚的也是你。”
杭朔瞬间哑口无言,他的那点小心思,许柏言原来都知道。
但他又觉得自己被骗了,有点恼怒,“你......”
屋内的大灯明晃晃亮着,但却有股粘稠的暧昧笼罩着两人。
许柏言猛地推开他,“是你一直对我说不清道不明地好,我想放弃了却偏又贴上来。你很享受两个人追你的感觉吗,还是说就是喜欢暧昧,那可以直说啊。”
男人沉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哪样,是那样?是我一直一厢情愿,还是你根本看不上我。大男的别支支吾吾,直接挑明不好吗?你不要等我进医院的时候,又找借口来亲我!”
杭朔满脸通红,“我,我......”
许柏言看他“我”了半天屁都没说出来,耐心耗尽。
人的气势永远是在说话时最充足,现在酒精作用消退,他有些退缩。
许柏言想走出门去,留下杭朔一个人“我我我”。
但身后的人却把他一把抱了起来。
......
他向后倒去,脊梁隔着层衣料磕碰在冰冷坚硬的瓷砖上。许柏言闷哼,杭朔嘴唇蹭过滚烫的耳廓边,身子就是一片战栗。
衣服被撩开,整个人被钳制住,杭朔安慰他,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窗外无风,也没有树影。
赶夜班的剧组人声鼎沸,穿着各种朝代衣服穿梭在街上,屋里离闹市仅有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