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即化+番外(72)
嘶,想不起来了,头好疼,旁边的护士还在讲话,闹哄哄的可能还没意识到我已经醒了,好想让他们安静一点,因为他们说得每一句话,都让我没有来的慌张,心脏随着呼吸一下一下跳动。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这类病例我会往上面报告,注意不要太过声张这是病人的隐私。”
另一个跟着应了声,“男人怀孕……太玄幻了。”
一个扭捏作态,一个爽朗大胆,虽然医院杂言杂语很多很正常,但我还是对这几个护士觉得不舒服,“这有什么,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以后还会有更多我们可能没见过的东西。”
“这个要不要告诉他的朋友?估计这种事一般人都挺难接受的。”
“等病人醒来再说吧。”唠唠叨叨一会,几个护士这令我不太听懂的话题终于有了结束,声音也明显小了下去,我没有知觉似的躺在床上,侧脸埋进被子里吐了口气。
再过几分钟,窸窸窣窣的退出房门的声音,病房里便清静过来。
回过头,现在病房里就我一个人了,很安静,安静的连外面风吹动树叶的声音都尤为明显,我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爬起来,可浑身的力气犹如被抽空,又躺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
浑浑噩噩的思考着,却只留下一时的空档,好像整个都悬浮在半空,虚无缥缈。身体越来越难受的反应使大脑一片混乱。寒流徘徊在体表让我直打哆嗦,我圈起自己的身体,浑身暴起了鸡皮疙瘩。
而腹中的疼痛又一阵卷袭了我,仿佛已经入侵到我的神经甚至更多,又不知一段被我忘了的记忆在头脑里乱窜,五脏六腑像被什么汲干了水分,尤其是心脏的位置,疼的发慌,好想哭。
我不明白为什么,犹如被扑面强势的火焰灼烤,把我烘烤的伤痕累累。禁不住翻来覆去的在床上不安的辗转反侧起来。
对着窗外发呆,外面的草树生长,有嫩芽冒上枝头,时而飞来一只鸟,左看右看,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在翠绿的枝头那儿,用小嘴尖戳戳停个几秒就飞走了。
我把视线从枝头转移过来,在窗上看到自己的投影,苍白无色的脸,双眼无神又疲惫,样子看着可怜极了,明明睡了很久,却怎么都睡不够,宁愿没起来过,这样,就不会想这么多事了吧,我又盯着发了会呆。
突然,门被打开,我转过去看,是季学长的脸。
听到一点声音,我急急的撞过去,而这张与我脑海的脸却不相对,这让我一身汗,我想是发生了什么,学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后,我不断的去挖掘,最后我想起了被我自动封锁起来的关键,我想起了记忆里的他,最后奋不顾身为我挡枪的疯子,所有记忆一头涌上来,我恐慌的接受着这我不想记忆起来的东西。
“学长……”
那一刻,祝萧珩,我迫切想想起的人,包括关于他的一切,都在脑子里骤然炸开,无比清晰的刻印着,我头好疼,窒息空旷的房间,就好像永远隔绝感受不到那个人,所有有关他的事都在黑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仿佛不曾在于这个世界一般,从我眼前的这片幕布里骤然抹去了。
我愣愣的凝视着季深寒,心底忽然间空落落的,大脑也一片空白。
季深寒拿着饭盒几步淡定的朝我走过来,“醒了,终于醒了,是不是饿了,带了点粥,吃清淡点。”
我心脏疼的发酸,想说没胃口,却发现根本说不出来,他似乎看出了我想说什么,但又不想告诉我,我变得有些口吃。半天挤不出几个字,只能喉咙里唾液的吞咽声,又苦又涩,他只是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柔的告诉我,“小段,你自由了。”
我无法聚焦,只能由着他的话把我拍空,神经也随之突突直跳,什么啊……“我……”我想着曾经填满脑子的话,无时无刻不想实现它,现在却说得如此艰难,“自由了。”
那祝萧珩呢……
这个名字……我忘不掉的。我没有办法问出口,没有办法在季学长面前提出来,他也像真的想让我忘记一般丝毫不提,我也不敢提,我想起刚才护士说的话,正中心脏。
我快窒息了,像缺氧的鱼绝望至死,被丢弃到岸上,被沙滩的沙紧黏鱼腹,腮被沙粒灌满,想着海里的自由天空的湛蓝投映入海面,可等真的回到海里以后,又回头看放走自己的人类。
我都不明白自己是图什么,我能忘掉吧。
反正……可能以后都不会有交集了。
他自由了,逃出来了,和暗无天日告别了,终于逃离了他的魔爪,心里说服自己,我笑着,笑得滚烫的泪水浸湿我的眼眶,笑着笑着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