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沉默回应他。

“只要你听话一点，我永远不会这么做。”永远对你好。

他说的像地狱边境里拉我入狱灵鬼，阴冷冷的对我敲响警钟。

“说你爱我，永远只爱我。”

“祝萧珩……”

“嗯。”祝萧珩放轻声音回应。

我失了声，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反而欣赏起我的表情，声音轻盈又温柔，“没关系，时间还长哥哥总会说的。”

第17章

即使这样他也不气馁，说的每一句话都温柔到了骨子里，如果我还是曾经一无所知的我，一定会再次去相信他，可一切都变了，从他的各种可恶的行为来看就变了。

第二天一早，他端着热腾腾的米饭进来，我以为他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可那祝萧珩反而把我照顾的更好，每天都会换着法子给我做各种点心饭菜，连水果摆盘都要有花样，桌上是我喜欢的玫瑰，扑鼻的香味浓郁蔓延整个房间。

这样的行为让我更加防备。

他专门出去给我在最好的画展带我喜欢的作品，那时候我会指着那幅画对他撒娇，“等以后有钱了，我要买了这幅画。”

黑暗里的烛光

我呆木的望着，可是现在这画还有什么用，有什么价值吗？甚至会觉得它在讽刺我，让我也变成了这幅画上的样子，我的烛光熄了，被祝萧珩狠狠灭了，消散的灰烟，在灯芯处不着一丝灯火。

说真的，看他这幅样子我都替他疲惫，我问他，“你不累吗？”

祝萧珩明显僵硬了笑容，“什么。”然后没听懂的样子看我，他又怎么会不懂，不是这么精打细算，那么多心思，什么都会的学霸，瞒了我这么多年，不是很聪明吗。

那我就把话敞开了说，“装的不累吗？”

没有意料中的气急败坏。

祝萧珩停下给我倒水的动作，随着杯子放下，明显的重力在触桌时溅出了水渍。

他慢慢靠近我，在离我半米的时候，伸出冰凉的手贴近我的脸，我下意识躲开，他便用力了几分让我被迫和他拉近距离，冰凉的体温让我诧异。

好冷

“对不起哥哥。”

“知道哥哥怕冷，但因为最近太多事情一时间没有注意到。”

我煞白着脸，他回答的那么自然，就好像不止这一件欺骗我的事，仿佛只是程度最小的骗局，那么不值一提。

他瞒了我多少，我无从知晓，但恐惧在我的内心处更一步占据。

原来体温也可以伪造，连温度都是假的……

所以在我碰到他之前，他的外套里是冰冷的，一切都是为我而去准备。

暖吗？

截然不同的两个。

祝萧珩温柔亲吻着我的嘴唇，“我爱你也是装的吗？哥哥看不出来吗？重新做回你喜欢的样子你不开心吗？”

我听着他的话啪嗒啪嗒眼泪从我眼里滚出来。

“段许，我喜欢你。”

“所以没有什么装不装。”

我抿着唇哭泣，可是你都不是你，如果事情不是这样该多好，你爱我，没有那么多心思手段，如果只是纯粹的爱那一定很辛福，可我爱的你早就不是你了，装出来的也是假的，换种说法，我爱的人从来就没存在过。

我们所爱的，常常不是一个人，是用内热的心脏为他跳动，外在举动与之契合，在漫漫途中堆积起来的情感。可是，这种和谐正在被瓦解，化作余晖，留下最后的余光，被黑暗吞咽。

“嗯。”

那

结束吧

“我们……分手好吗……”爱的人都是虚无的，没有什么比这个欺骗这样难以接受，分手也是情理之中。

谁知道下一刻，祝萧珩突然脸色就变了，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往他那边拽，手指插进我的头发里强迫我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很凶狠，像要冲出牢笼的野兽，不顾一切的撕咬眼前所有物。

“分手吗……”

“唔……”好疼，他使得劲很疼，我的眼泪已经湿满了脸颊，眼眶都是一片红。

“哥哥……”祝萧珩抱住我的身体，整个人被他揉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别逼我……”紧紧抓住我的手。

“啊……”我尖叫了一声，害怕的缩了缩，他没有表情的看着我独自害怕。

……

晚上八点，祝萧珩送了晚餐过来，我没吃，一口也没有，一是不想吃他做的，二是没胃口。

祝萧珩捏过我的下巴抬起来，强迫我张嘴，一脸都是冷漠，从外头的光投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特别好看，如果是以前我会想着把他画下来。

“不好吃吗？”祝萧珩一系列动作，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我忍着不适和躲闪，漠然的看着其他地方，也不说话，就跟没有思想情感的木偶，也不做任何反应的完全不当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