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陆国振见夏蓓扒着陆修远的手不放,直接吩咐身后的两个保镖:“把她拉回来。”
两个保镖得令,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的拽住夏蓓的手臂,可是夏蓓一副快要急哭了的可怜模样,眼里水汪汪的一片,脸都红了,就是拉着陆修远不肯放手。
拉扯半天,两个保镖又不敢对夏蓓动手,就只能这样像是拔萝卜一样的干耗着。
直到陆修远叹息一声,主动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他垂眸看着夏蓓,毫不掩饰表情里的失望,他声音很轻的说:“妈,你还是不懂我。”
夏蓓茫然的看着陆修远。
“如果我愿意向他道歉的话,那我在一开始就不会和他划清界限,事已至此,已经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陆修远缓慢开口,“你从来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而我活了快三十年,只是一直在为你想要的东西奋斗,现在我累了,请你放过我吧。”
夏蓓脸色惨白,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争先恐后从她眼里落出来,她直愣愣的看着陆修远近乎冷漠的脸,张了张嘴:“你想要什么?”
陆修远倏然笑了笑,眸子里却是一片冷然:“以前我想要他给你一个名分,想要他和你结婚,想要他对我刮目相看,想要继承整个陆家……”
顿了顿,才继续说,“可现在,我只想不再当你们的儿子。”
“……”夏蓓仿佛受到刺激一般,脸上血色全无,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双腿软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好在从后面走来的陆国振及时揽住了她的腰,陆国振一看夏蓓的反应,就知道这个混账儿子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你……”
陆国振骂人的话刚起了个头,却瞧见陆修远拉着褚漾的手,扭头就走。
“陆修远!你给我站住!”
陆修远走得决绝,连头也没有回。
被远远甩在后面的陆国振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竟是被气得捂着胸口,差点喘不过气来。
夏蓓和一直站在旁边当吃瓜群众的莫姿一家人见状,皆是脸色骤变,急忙围了上去。
[2.探病]
褚漾没想到出门烧香都能遇到这种情况,不过从夏蓓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应该是她有意打听到陆修远的行程,知道陆修远要来寺庙,才说服陆国振一起过来。
结果几个人不欢而散。
褚漾叹口气,他的手被陆修远捏得有些发疼。
直到两个人脚步不停的走到寺庙外面时,走在前面的陆修远才猛地停住脚步。
陆修远的脸色难看得吓人,对上褚漾担忧的视线后,勉强挤出一抹安抚的笑容,他放开褚漾的手,这才发现褚漾雪白的手腕被他捏出了清晰的五指印。
“抱歉,我……”
“没事。”褚漾反手抓住陆修远的手,他笑道,“不疼。”
陆修远垂下眼睑,浓密的长睫像小扇子似的,遮挡了他眸里变化的情绪,他轻轻摸了摸褚漾的手腕,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这天之后,陆修远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尽管陆修远除了出差以外的每天都会准时回家,在家里也不会表现出任何负面的情绪,可褚漾就是觉得他不开心。
寒假过去,到开学那天,褚漾终于见着了失踪了两个月的岑彦博。
岑彦博剪了一头清清爽爽的短发,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月一直宅在家里的原因,他的皮肤比以前白了许多,走在阳光下,白得宛若能发光。
本来褚漾还很担心岑彦博,这下看到岑彦博不仅没有缺胳膊少腿,还貌似长胖了一些,才彻底放下心来。
当然,岑彦博对那个男人的态度也是转变得相当快。
提起那个男人时,一向厚脸皮的岑彦博居然有点小害羞,掩唇咳嗽两声,不太好意思的说:“莫秋已经是我男朋友了。”
褚漾懵了:“莫秋又是谁?”
岑彦博继续红着脸:“就是我爸妈的养子啊,你居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还亏我以前经常跟你提起他。”
说到这里,岑彦博还有点生气,喋喋不休的为自家男人抱不平,怪褚漾不知道莫秋的名字。
褚漾:“……”
他回想起以前岑彦博跟他说起莫秋时,都是用“狗男人”或者“臭傻逼”来称呼莫秋,在这样的前提下,他能知道莫秋的名字才怪……
褚漾欲言又止,转头看到好友一副沉浸在甜甜恋爱中的幸福模样,还是没有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说出来。
这天,岑彦博就光顾着和褚漾聊莫秋去了,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他才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陆修远还好吧?”
不太好。
褚漾在心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