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小少爷又钓又纯(89)
他在黎家干了十几年,几乎看着黎行舟长大,一直把黎行舟当晚辈看, 难免偏爱。
江煦来时, 他还很惊讶颜慈夫妻的行为。不过相处下来, 把江煦也当成了自家晚辈。
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江煦摁灭屏幕,开口说:“嗯, 他很好。”
“少爷就是看上去人冷漠了些, 实际上心肠很好,公司的扶贫工作本来不是他做的, 是他自己揽下来。”老陈打开话匣子,“他还没毕业, 就资助了两个学生。”
“之前我家里出事, 先生、夫人还给了我一个月带薪假。”
“这年头, 很难碰上这样的老板了。”
江煦安静听着老陈说话, 垂下眼睫,过了会看向窗外, 所有情绪都藏在平静之下,指腹轻轻蹭着手机。
他知道, 黎家一家子都很好。
不然怎么会愿意揽下他这个麻烦?
半小时后, 车在公寓前停下。
“小少爷, 你要回去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好,陈叔你开车注意安全。”
青溪区寸土寸金,黎行舟的公寓就在市中心,大楼一到六层是商业,七到三十一层是住宅,每层只有两户,电梯独立。
电梯门打开,江煦拎着保温盒走到门口,看了眼门口的置物柜,放了几个快递盒。
抿了抿唇,伸手去按门铃。
刺耳的声音持续响着,门里毫无反应,江煦皱眉,又按了一下。
江煦愣了愣,难道不在家吗?
心里隐隐不安,担心黎行舟病情过重,一个人在家出什么意外。
飞快又按了一下门铃,还是毫无反应。
江煦抿了下唇,立即拨通了颜慈的电话。
“颜姨,是我。”
“小煦怎么了?是不是行舟出什么事了?”
江煦听出颜慈担心,唇角抿着,想了想说:“不是,我还在楼下买东西,是突然想起这个时间哥哥可能在睡觉,所以想问问你公寓密码。”
“密码啊。”颜慈松了口气,走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把密码说给江煦听。
记下密码,他知道颜慈在忙,让她注意休息后,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江煦输入密码,听到门锁打开的声响,松了口气。
推开门,站在玄关确认了下客厅没人,随手把保温盒放在柜子上,取出鞋套穿上。
客厅收拾得很干净,茶几上摆着几本杂志和翻开的书。
沙发颜色是蓝色,抱枕是黄色。
浅灰色为基调的客厅里,沙发成了唯一的亮色。
江煦没看到黎行舟,皱着眉放轻动作往卧室走。
看到卧室门没关严,犹豫了下才推开。
没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口盯着床上熟睡的黎行舟,悄然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睡着了。
江煦轻轻带上门,轻手轻脚回到玄关,拿着保温盒去厨房。
厨房收拾得很干净,看不出一点生活气息。
黎行舟照顾不好自己,却撑着一个人住。
而黎行舟搬出来住的原因,是他。
是为了不让他尴尬,所以先搬了出来。
可是——
明明应该搬走的人是他吧。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江煦一激灵,转身时,手重重碰了下大理石台面,指节磕着,疼得眉头蹙了下。
慌张把手藏到背后,瞪大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黎行舟。
“我——”
“颜姨说你生病,我来给你送鸡汤,文婶早上炖的。”
“你要喝吗?”
连着三句话,把紧张的心思透了个干净。
黎行舟嗓子干哑,冒着烟一样,意识昏沉,却被江煦难得露出的仓惶逗笑。
连日来的烦闷,意外地消减大半。
谁都可以来送鸡汤,偏偏来的是江煦,他可不认为颜慈会主动让江煦来。
“放那吧。”
黎行舟压平上扬的嘴角,淡淡说了一句。
不显情绪的口吻,仿佛一盆冷水浇在江煦身上,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抠住台面边缘。
指尖隐隐作痛,却毫无知觉。
稍稍别开眼不去看黎行舟,抿着唇角。
什么生病,看上去好得很,不需要人来看。
江煦心口盘踞着一团郁闷,垂下眼低声说:“好,那我回去了。”
表情毫无变化,语气也平平,说完抬脚就要走。
黎行舟站在门口,江煦走到他面前,发现门被他堵住。
人长得高了不起啊?
抬头想麻烦黎行舟让开一下,却发现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那点郁闷瞬间消散,稍稍垫着脚,伸出手去碰黎行舟的额头,烫得他指尖蜷了下。
好烫。
“你在发烧?”
担心地看着黎行舟,江煦微仰着脸,“你要不要——”
江煦话还没说完,黎行舟突然倒下来,顾不上说完话,手忙脚乱把人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