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禛桦问：“去哪啊？”

亓秋野：“……”

偷溜失败，亓秋野打算另谋出路。

他木着一张脸立在原地没有动，给亓禛桦让出条道，看着他把那两个人领进院子，关上院门说：“我也没办法天天在家盯着你，所以找了两个人来看着，学校就不用再去了，出国的事我帮你联系得差不多了，下周就能过去。”

“？”亓秋野猛地抬头，难以置信道，“你联系什么了？我说了我不出国！”

“你说了没用，”亓禛桦说，“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亓秋野震惊了好一会儿，随后被怒意代替，“什么叫没用？我不去你还能绑着我走吗？！”

亓禛桦看他一眼，“必要的话，也不是不行。”

亓秋野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了，他不知道亓禛桦到底还有多少方法来阻止。

操，非常操，他感到恶心，感到厌恶，一种无言的怒火从他的心底逐渐攀爬出来。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困在马戏团的野兽，不听从命令就会被剪去利爪，折磨到兽性消失。

他狠狠地盯着亓禛桦，“我再说一遍，我不出国，也不分手，你不能把我强行带走。”

“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争辩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亓禛桦肃着脸，“你没资格跟我做选择，你不分手，我就让你们再也不见面，时间久了总会忘记的。”

末了，亓禛桦又补上一句，“出国不光是我的意思，你妈也觉得这样更好。”

亓秋野错愕，“什么？”

亓禛桦没再跟他说下去，示意身后的两个人把亓秋野拖进室内，自己坐上院外停着等他的车去了公司。

“别他妈拽我！”亓秋野甩开两位保镖，朝院门外走去，却在半途被挡住，保镖是收钱干事的，雇佣他们的人让他们看着这个人，那他们就会用尽一切办法阻止亓秋野出去，更何况两人都人高马大受过专业训练，亓秋野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

最终亓秋野被关进屋内，玄关处门落了锁，保镖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像个门神一样巍然不动，亓秋野暗骂一声，东西只能换个时间去取了。

他赌气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最不能接受的是亓禛桦最后说的那句话，这个决定是亓禛桦和陈侗共同的决定，陈侗这次不仅没站在中立的位置，还倒戈了亓禛桦。

他不解，陈侗对他来说，和亓禛桦是不一样的，他们聊什么亓秋野都不会觉得有负担。小的时候做错事，亓禛桦只会严厉得教训他，而陈侗会在他偷偷抹眼泪的时候带着糖来找他聊天，跟他讲道理，然后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哄他睡觉。

可这件事他根本没有错，陈侗却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默认了亓禛桦所做的一切。

亓秋野把衣服脱了狠狠摔在床上，又不解气，一拳一拳砸在枕头上，他有不甘，有不解，有愤怒，这些情绪全部都被他转递到落下的每一拳上，却怎么也撒不完。

他想任意初，任意初现在在做什么，想见他。

亓秋野摸出手机，戳开任意初的对话框，删删减减又不知道发什么，最后只喊了他一声，“小初。”

任意初回复得很快，“嗯。”

“没在复习吗？回得这么快。”

“在，看见是你的消息，所以回了。”

任意初只需要这样跟亓秋野说说话，亓秋野的情绪就莫名平静了大半，“我想看看你，可以视频吗？”

消息发送过去不出几秒，任意初就给他拨了视频通话过来，屏幕前，任意初换了一套亓秋野没见过的家居服，浅灰色的，上衣左边的胸口印了一只很小的趴着睡觉的小熊图案。

镜头一直在晃动，亓秋野有些看不清，任意初似乎是在找一个可以安放手机的地方，片刻后画面才定住清晰起来。

任意初距离屏幕很近，一双大眼睛对着镜头眨了眨，随后稍稍弯起，“你在干嘛？”

亓秋野翻身躺在床上，看着任意初舍不得移开眼，说，“躺着，你做你的事，我看看你就行。”

任意初用一叠书把手机支着，让它能够立起来。两人都没有说话，亓秋野躺着看他，他低头看书，偶尔抬起脸看一眼亓秋野，总能对上亓秋野的视线，他笑道，“你一直看着我不无聊吗？”

亓秋野不知什么时候把手机支在了床边，趴在床上支着下巴说，“不无聊，我看你写题。”

“你也去复习。”

亓秋野歪歪脑袋，没有起身的打算，“小初，你能拿状元吗？”

任意初问：“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在想，”亓秋野说，“你要是考个状元，我出去就能跟别人吹牛，我的男朋友是我们这儿的文科状元，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