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番外(48)
当空扑来一团黑影,撞到胸膛后,池越立刻将薛惟抱了个满怀。
“幸好,接住你了。”池越说。
薛惟手脚并用地逃出他那充斥着青柠味的怀抱,说:“走了……”
他走得太快,池越只得往前握住他的手,用委屈的语气说道:“哥哥,我看不见,你走慢一点。”
四周黑漆漆的,池越有夜盲症,的确是看不见路,当然也看不见薛惟逐渐红透的耳根。
薛惟很难解释今晚的感觉,他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从高到低,又从低到高,简直不要太刺激。
从没有人会有这么多的小动作,池越是他见的第一个。他甩掉池越的手,终于忍不住地骂道:“拉我衣角!这儿!”
他引着池越的手去够自己的衣服,“别老没事就来拉我手,你是基佬吗?”
池越愣了一下,随后否认道:“不是……”
薛惟气不打一处来,说:“那你是白痴吗,抓着我衣服,再抓我手你就等着吃我拳头!”
“好。”池越抓住薛惟的衣角,由着薛惟引着前面的路。
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路,两人却都没再说话,谁也不知道对方在琢磨着什么,又有什么样的新想法从心底无声地攀升着。
不消片刻,他们终于走到了有光亮的地方。池越放开了手,从兜里掏出刚才在赵铭家找到的那张纸条,递给薛惟。
薛惟不明所以,问:“给我干什么?”
“这张纸上写了你的名字。”池越将纸条摊开,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赵铭抢你行李箱可能是在找什么东西。”
薛惟低头一看,那张小纸条上写着一行字:薛惟的事,六月给我答复。
这句话没点明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对方让赵铭六月份给他答复。但要答复的到底什么呢?是薛惟的什么事情?池越是看得一头雾水。
薛惟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盯着纸条看了片刻,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些猜测,却不敢就此认定。
他把纸条揉皱成一团塞到自己兜里,转移话题道:“不是说路太暗了,要陪我走回宿舍的吗。”
池越想了片刻,他好像并没有说过这句话。但对方是薛惟,他也确实有送人回去的想法,便点点头,带着薛惟往了月巷里过去。
·
池越走后,薛惟打扫了下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才把房屋里能开的灯全都开了个遍。
白炽灯将周围的一切事物照得无所遁形。半晌,他才踩着拖鞋进了房间,扑到床上去,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
逐渐,他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了,但他仍就这么背朝上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像个死人……
“叮铃铃……”五分钟后,搁在床头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打破房间内的寂静。
薛惟没搭理。来电响了将近两分钟,自动挂断了。
“叮铃铃……”
一分钟后,手机又响了起来。薛惟抬起头,看向床头,屏幕上「姜欢愉」三个字正跳动着,他叹了口气,依然没搭理,只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仿佛这个动作能给他带来一点安全感。
一分钟后,手机自动挂断来电。又一分钟,手机又来电……
这样的过程重复了五次。在第六次的时候,薛惟终于把脸抬起来,新鲜的空气猛地灌进他的肺腑,他顶着一张因生理性窒息所变得通红的一张脸,喘出几口粗重的气,在铃声自动挂断的前一刻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你一向晚睡,我还以为你刚才是不想接我电话你。”薛惟还没有开口,姜欢愉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薛惟:“刚在洗澡,没听见。”
姜欢愉看了眼挂在墙面上的钟,已经夜里十二点半了。她说:“这么晚下班吗?”
“没有,我出去了。”薛惟看着天花板,揉着眉骨说道。
“嗯,你的工作还好吧?你应该上了几个星期的班了,觉得怎么样?我最近一直在忙,这才抽了空给你打电话。”姜欢愉小心翼翼地问道。
薛惟知道姜欢愉的好意,他说:“还可以,多谢你替我找的这份工作,起码比起连锁,私人没有那么多杂碎的工作做,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借用卖不出效期药的借口来扣人工钱,盘点的话,亏损也不用我们掏。”
薛惟讨厌连锁药店,除了连锁药店时不时要占用别人的休息时间来培训之外。
还因为公司做决策的某些领导人,利用采购的钱去低价采购厂家的一些差不多要过期的药品,从中吃几层回扣。
如果近效期的药卖不出去,就从员工的工钱里再吃一笔回扣。
而到了季节盘点,不论是仓库亏损,还是门店亏损,都照扣不误,普通员工扣三成,领班和店长就扣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