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还想装+番外(243)
“是老头太固执了,心还是不坏的。”
“他现在也还是个教导主任。”
“这么多年没升职?”
“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到了政教处大楼,门口有一个女人已经在等候着。
“敬副校长。”商远上前跟她握手。
“敬老师。”杨一心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有些发酸。
敬欣然当上了副校长,可是她看向杨一心的眼神还像在看当年那个孩子,带着慈爱、怜惜和一丝严厉。
“杨一心。”敬欣然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忽然就红了眼眶,叹息道:“你终于回来了。”
这话一瞬间击中了杨一心的内心,当年那个格外照顾他的敬老师,这些年都没有放下他这个学生。
敬欣然领着他们进了办公室,悠悠地问:“当年你突然离开,我翻遍了高考排名,始终没有找到你的名字,翻到后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没有参加考试,因为你那么优秀,以你的成绩一定名列前茅,可是我还是心存侥幸翻到了最后,唉,没有你。第二年我也在关注,可是你还是不在。杨一心,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杨一心垂眸看向桌面,心中的酸涩无以复加,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我出车祸了,就修养了几年。”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人知道?真的急死我了,还有化学老师,把你当个宝贝一样,天天找我问你的情况。”敬欣然看了商远一眼,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商远也是,从你消失以后,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场车祸害了你们两个人。”
杨一心握紧拳头。不是车祸害了他们,是冉家父子的自私和冷血害了他们。
他压下心中涌现的愤怒,平静地说:“您放心,这次我不会再消失。”
“好,那就好。”敬欣然欣慰地笑了,但话锋一转,又说:“你以前学的东西都忘了七七八八了吧?现在参加普通高考可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杨一心没有畏惧,坚定道:“确实是个挑战,但我也只能迎难而上。”
这天与敬欣然道别后,杨一心立刻开始着手捡起高中知识。
此时已经十月中旬,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年时间。
商远给他腾出一个书房,书桌上久违地垒起了教科书和练习册,垃圾桶里也开始堆满草稿纸,只不过字迹都像狗爬的一样,是杨一心用手指捏着笔,颤颤巍巍写下的。
右手伤筋动骨着实麻烦,杨一心开始学着用左手写字,为此他专门向商远请教左手写字的技巧。
此时商远刚开完会,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杨一心趴在桌子上,用左手临摹一副字帖,勉勉强强写出几个规整的字来。
见商远回来了,他问:“你总算回来了,等会儿有时间吗?”
“怎么?”商远走到他身后,摸着下巴看他练的狗爬字。
“教教我吧,左手写字。”
“可以教,但是……”
“但是?”
“我是个商人。”
“嗯?”
“你准备拿什么付学费?”
杨一心思索片刻,抬头在他嘴角吻下,见他不说话,又吻了一下,顶着他逐渐深邃的目光,狡黠地故意问:“还要付多少?”
商远盯着他好几秒,俯身下去,用手臂将他禁锢在自己与桌面之间,似是思忖着该不该下手。
杨一心坦荡荡地倚着桌子,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也许是亲吻,也许是更加过分的举动,让他很期待。
然而在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时,商远停了下来,然后轻飘飘地后撤开,将自己从桌上拿的笔塞进杨一心的手里,说:“教你写字,转过去。”
杨一心从善如流地转过身,商远便从身后笼罩住他,握住了他的左手。
“放松。”
商远扫开字帖,握着他的手在白纸上写下漂亮的楷体,一折一弯都行云流水,宛如独特的韵律。
但仅仅写了几个字,商远就放开手,问:“学会了吗?”
“有感觉了。”杨一心依葫芦画瓢,在商远的字底下,原样写了一行,不怎么好看,但也算能看。
正巧此时庄雨歇敲门进来,示意商远等会儿有客人到访。
商远就拿上自己的西装外套往外走,到门口时,对杨一心说:“等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我今晚要出差,你照顾好自己,别熬夜。”
杨一心应了一声,目送商远离开。
看来这次出差不会带他一起。
商远不再把他像个挂件一样带在身上了,这也许是两人关系有所改善的重大进步。
晚上,商远结束了一天的应酬,回到办公室拿东西,准备连夜坐飞机,马不停蹄地赶第二天的会谈。
公司里还有寥寥数人在加班,商远进入漆黑的办公室,杨一心已经走了,只是桌上还散乱地放着练过字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