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还想装+番外(232)
顾有光瞪着他,见他“所以”了半天,心虚地没了后文,便知道了他的选择。
又是长达十秒的窒息一般的沉默,顾有光放开手,尽管很生气,但发脾气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再三斟酌,说:“行,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再出任何事,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走,没二话!”
说完,他又冷冷扫了商远一眼,这才放他们走。
杨一心深感对不起顾有光的用心,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点点头,然后被商远给拉走了。
回去的路上,商远简直像被冰封的雕像,散发着森森寒意。
杨一心从医院匆匆赶去机场,又从机场匆匆赶回来,作为一个手术后第三天的病号,整个人疲惫不堪,恹恹地靠在座椅里,眼睛瞟向商远,问:“你不问我为什么回来吗?”
商远没有看他,极力忍耐着某种情绪,说:“不问。不舒服就躺下。”
杨一心看着他,发现他是真的变了。放在之前,他不仅要刨根问底,还要发脾气,然后两个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几乎每次发生什么事情,结局都是这样。
这一次他却不问,也不发脾气,甚至还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怪了,真是怪了。
其实杨一心差一点就走了,他甚至过了安检,最后又转头出来,放弃了这个逃跑的机会。
他幻想过很多次,自己远走他乡,去一个小镇过平淡生活。但是真的行动起来,他又发觉自己其实没有那么想走,或者说,没有那么想逃跑。
大概是从小就争强好胜,骨子里有种不服输的劲支着他。他要是跑了,就要一辈子躲着商远,为此隐姓埋名。
也许对别人来说,只要能逃掉巨额欠款,做什么都值得。但对他来说,逃债实在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他也不放心把顾有光就在这儿给自己善后。
要说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心里还是有商远一席之地的。商远的温情令他有一丝动摇。并且他想要确认一件事。
“商远。”他说:“既然你不问我,那我有问题想问你。”
商远没说话,他就继续说:“你难道还喜欢我吗?”
“你知道我现在在生气吧?”商远气得想笑,跟顾有光里应外合逃跑,他竟然还敢问这种话。
杨一心偏偏就敢,“我知道,但是我跟你走就是想问你这句话。我哥都要被我气死了。”
商远将车停在路边,“你还敢提顾有光。”
杨一心静静地看着他,把他的火都堵回去,“那你是不是喜欢我?”
商远盯着他,就像一头想咬人的猛虎却无处下口。杨一心贯会气他,现在他却不舍得欺负了。也许是他冰封的心裂开一条缝隙,旧情趁虚而入,让他变得心软。
而杨一心这样平静,仿佛已经识破他的心软,拿捏住他的感情。他不愿意轻易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落下一个隐藏怒气又柔和到可怕的吻。
既然承认喜欢就算输了,那他就不说。
这个吻逐渐缠绵强势,湿润的气息包裹着杨一心,让他心乱如麻,竟让他想到第一次跟商远接吻时的感觉,是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心动。
他差一点就陷入了这张柔情编制的巨网,丢盔弃甲、意乱情迷。
当这个吻结束,杨一心抬头看向商远,问出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我出车祸的事,你愿意相信了吗?”
商远眸色一暗,用大拇指擦掉他嘴角的水渍,“不重要了,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刚才的甜还没有消去,苦意就迅速地漫上来。杨一心苦笑了一下。商远还是不相信,但是选择不再追究。他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
他换了个说法,又问:“你不是最讨厌背叛吗?就这样轻易地原谅我?”
“嗯。”商远淡淡地应了一声,几乎没有犹豫。
杨一心闭上眼,咽下百感交集的复杂感受,冷淡道:“回去吧,我睡一会儿。”
这天过后,商远戒心加重,深知凭庄雨歇的段位根本看不住杨一心,于是病房外多坐了一个保镖,保镖两班倒,只要杨一心离开病房就跟着他,而且纪律性极好,几乎不说话,戴着墨镜,也不和他有眼神交流。
商远忙着生意,一有空闲就到医院来,但交流不多,经常是给杨一心削个苹果或者剥个橘子就被电话给催走了。
那天的话题戛然而止,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过,给对方也给自己冷静思考的时间。
杨一心的伤慢慢好转,他每天在医院里待着,总觉得很憋闷,而且一些恶习又蠢蠢欲动。
常言道,上瘾容易想戒就难了。那天医生来查房,他便试探地问:“医生,我的伤是不是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