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刑侦]+番外(129)
很快他又折回来,“操,看不清。不过我看那边人挺多,都在那站着呢。”
项海的位置离吧台很近,他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紧贴着椅背,支楞起耳朵。
“我问问老三,他在那边呢。”矮个说着就发了条微信。
很快电话叮咚了一声,“我操,还真是他。老三说邢岳是过来了。”
“那今天可有意思了。”
“他都多久没露面了,我以为他再也不来了呢。”
“估计是许大洋服软了,死皮赖脸给人求回来了。”
“啧,要说人邢岳也够可以了,换作是我,早跟他干上了。”
“是啊,许大洋那事儿办的可真不地道,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就是啊。后来邢岳不来了,我还觉得挺可惜的。我挺爱看他骑车,带劲儿。”
项海在一边听了个抓心挠肝。想知道那个什么许大洋到底干了什么不地道的事,把邢岳惹生气了。可那俩人嘀咕了半天,跟猜谜似的,还就是不细说。
“哎,听说后来邢岳当刑警队长了?”
“啥后来啊,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还真看不出来,他那样的,竟然是警察。”
“嗐,这有啥,他爸就是警察。估计是家传的。”
项海把杯子搁回桌上,不吸溜了,专心听那俩人聊天。
除了在超市的那一次,邢岳从没提起过他爸。没想到他的爸爸竟然也是警察。
“你不知道?他爸当年可挺牛逼的,最后都当到副厅长了。”
项海的眼睛一下瞪圆了。这八卦,可真够劲爆的。
“我操,这么牛逼。那邢岳这属于官二代啊!”
“没有,算不上官二代。他还没当上警察呢,他爸就死了。”
“死了?”
死了...项海忽然感觉浑身一凉,像是忽然被人推进了冬天。
“嗯,好像是跳楼死的,据说当时上上下下闹得动静挺大。啧啧,也是够惨的。”
“操!这,这啥时候的事儿,没听说啊...”
后面两个人又说了什么,项海没听清,也不想再听。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呼呼的风声。
好一会儿,才又回荡起邢岳在煮面时,背着身问他的那句话,“项海,你见过跳楼摔死的人么?”
“我见过,真挺惨的。”
大伞下又挤进来几个人,有男有女,欢欢笑笑地涌向吧台,叫着饮料和啤酒,同时报上了自己这边车手的名字。
不知什么时候,吧台这边放起了音乐,带着节奏,撩拨着气氛。
比赛还没开始,赛道上只零星有几辆车,不急不忙地跑着,像是在找感觉。
项海把墨镜摘下来,卡在帽檐上,低着头坐着,左手抠着右手的绷带。抠了一会儿,又换成右手抠左手。
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也没有多严重,不就是蹭破点儿皮...
楼顶上的那次意外对于他,也就是这么点儿皮外伤吧。看着好像挺吓人,满手的血。等把血擦干,就什么都不会留下。
可对于邢岳,那又是种什么样的伤害?他也说不好。也许是内伤吧。
不青不肿,不破皮不见血,却永远也无法愈合。
一杯水喝完,赛道上的轰鸣声渐渐密集起来。花花绿绿的骑手,跨着跃跃欲试的车子,一圈一圈,忽快忽慢地跑着。
项海挨个地瞅着,这些人都带着头盔,一闪而过,看不清哪个是邢岳。好像哪个都不是。
他又去了吧台,对那矮个说,“来杯蜂蜜柠檬茶,加冰。”
“好嘞。”矮个答应一声,就开始忙活。
这时闲在一边的高个凑过来搭讪,“你是邢岳的朋友?”
音乐声有点大,话几乎要喊着说才听得见。
项海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对,陪着他过来玩玩儿。”
高个“哦”了一声,又打量着他,“以前,他都是自己一个人来。”
项海把帽檐向上推了推,朝那高个大声说,“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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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走哇,逛早市去!”
“走呗,老邢。”
“等等,我先到健身器材那练十分钟。”
“好嘞,那我去撞会儿树。”
第四十七章
休息区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些年轻人。喝着酒,聊着天,还有的和着音乐的节奏微微晃动着身子。
赛道上的车子开始向起点处靠拢,轰鸣声渐行渐远。
忽然,吧台那边的音乐声停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来得及收声的几个人蓦地被暴露在寂静之下,赶紧捂了嘴,然后就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而大多数人则站了起来,齐齐转头朝起点那边望过去,有些激动地说,“开始了,开始了!”
项海也站起来,走到休息区的边缘,撑着栏杆使劲地看。可除了连成片的颜色,啥也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