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高冷校草后我翻车了+番外(213)
到了机场,他才查清楚那是明尼阿波利斯,离他隔山跨海,有一万多公里。
比之前的柏林还远。
最近几天都没查到直达的航班,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只有一趟去芝加哥转机的航班,下午将近一点能走。
他头一次买机票,都不知道该怎么买,折腾半天终于买完了,幸好他之前办过签证和护照。
楚听冬在什么地方比赛,停留半个月以上,他就办一次签证,最后却一次都没用到过,糟蹋了许多钱,但下一次他还是忍不住去办。
他戴了个口罩挡住已经哭花的脸,眼眶还是红红的,抱着书包坐在候机大厅里等。
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登机,他拿起手机对着候机大厅拍了一张照,上午阳光直直地穿过整个大厅,落在行色匆匆的人群身上。
然后他发了条朋友圈,配字说我出国了。
宋一锦被吓到,这也太突然了,他昨晚还听钟寻说等放了假要继续留在工作室帮忙,也许只能回宁城待小半个月,没想到还没过几个小时,就已经坐在了候机大厅。
但钟寻干出什么事儿来他也不是很意外,他就问钟寻,现在什么感觉啊?
钟寻抬起眼睫,去登机的人群后排队,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但离登机口越近,他心跳越快,撞得胸膛发疼,像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溢出来。
他买了靠窗位置的机票,坐下后发懵地系上安全带,然后关掉了手机,加上去芝加哥转机的时间,整个航程需要至少十八个小时。
飞机滑行、升空,穿过海拔三千米高的厚重云层,他已经看不到任何城市的缩影。
他才猛然想起来,他好像只查到那个城市叫明尼阿波利斯,但他还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走得太着急了,忘记查那几个单词。
他手里紧紧攥着楚听冬寄给他的明信片和地图,在地图上翻来覆去拧着看了无数遍,盯穿那张纸也还是看不懂。
街道、门牌号,他一无所知。
低下头时眼眶比刚才更红,忍不住捏住口罩往上提,蹭了蹭潮湿泛红的眼尾,他一路都在跑,凌乱的卷发被汗洇湿,蔫答答地黏着脸颊。
他睡了一下午,傍晚时微微睁开眼睫,舷窗外晚霞浓烈漂亮。
他低下头,现在飞得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高,能看到蜿蜒陡峭的山脉和落日下泛起靛青色的大海,他有些晕眩,又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他还不曾见过这么壮阔的景色,登入机舱后的茫然、忐忑,都在这一刻被按捺下去。
心跳落入胸膛,就连出了一层薄汗的冰凉的手心都渐渐有了温度。
钟寻现在才终于感觉到饿,也开始有力气吃东西,晚上的飞机餐他选了西柚汁和意面。
吃完后抱着空乘给他的小毯子,就窝在座位上继续睡。
深夜,凌晨一点二十三分。
飞机在芝加哥降落。
机场灯火璀璨,人来人往,亮得恍如白昼。
他出发时,身旁都还是熟悉的面孔,这下机场里大部分都是外国人,各种皮肤和瞳色。
他什么都听不懂,一头雾水,懵懵地抱起书包,跟着指示去转机。
经过廊桥前,抬头朝夜幕望了一眼,夜沉如水,仍是那弯上弦月,他小声地松了口气。
等再次坐上飞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坐对了没有,反复确认许多遍,才稍稍安心。
他还是坐在靠近舷窗的位置,飞机又迎上了跑道,他却无法入睡,抱着小毯子,眼睫一眨不眨,盯着舷窗外的夜幕发呆。
终于捱到了明尼阿波利斯的机场,他浑身的骨头坐得发软,拖着行李箱蹲在机场外搜索,查到了具体的街道和定位,才茫然地抬起头打车。
明尼阿波利斯似乎才下过一场雨,清晨的空气中能闻到淡淡的潮湿。
——
离开宁城的那天,楚听冬在车站停留了许久,手腕上的文身被摩挲到发烫,连喉结都滚动得很艰涩,然后检票入站。
在柏林的治疗比想象中更顺利。
唯一棘手的一点,就是他脚踝的伤前前后后已经有两年多时间。
再次手术,创伤的面积比较大,术后恢复也更艰难,复健需要的时间也更长。
楚亨麟要陪他去德国治疗,被他拒绝掉了,他只留下了一个护工,手术当天教练还在国内带队参赛,是青年组的比赛,薛赫已经升入了成年组,这次就没去,过来陪他做手术。
晚上麻醉的药效已经过去,上了止痛泵,薛赫在旁边玩手机,突然说:“你弟找我。”
楚听冬唇色仍然很苍白,眉头微蹙,沉默地朝他伸手。
薛赫叹了口气,递给他手机。
钟寻还在那边正在输入中,输了五六分钟都没蹦出一个字,屏幕上只有一个小心翼翼又很孤零零的句号,看着莫名地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