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妓(22)
杨青泽被他哭懵了,手忙脚乱地拔出来说“搞疼了?”
潘飞飞也不说话,两眼无神地盯着镜子。杨青泽看他不对劲,赶紧把他松开问哪疼了?
潘飞飞说,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哪句话?
—
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潘飞飞目眦尽裂,疯狂地扑过来揪住杨青泽的领口,像一头发狂的猎狗。
杨青泽还是不明白,“哪句话啊”
潘飞飞吼叫道,给钱那句!
杨青泽自觉失言,忙握住他的手由衷地道歉“对不起,是哥说错话了。”
潘飞飞面目狰狞,脸上早已狼藉一片。杨青泽生怕再刺激到他,见他发呆赶紧掰开他的手,顺势将他搂到怀里安抚,“对不起,是哥说错话了”
潘飞飞眼泪汹涌而来,他心里的堤坝终于被洪水冲破防线,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没人对他娘说一句对不起。他娘明明也是被操的那个……为什么要被全村指着脊梁骨骂!连死了都不许埋在祖坟里……她的坟又矮又小又浅,如今估计早已找不到了。或许上面已被夷为平地种上了红通通的高粱。
潘飞飞再也无法控制,他拼命地推开杨青泽,“给我滚!”
杨青泽看着瘦力气却大,死命地把他按在胸前令人无法挣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地道歉。
两人扯吧了很久,最后潘飞飞赤身裸体仰卧在床上发愣,杨青泽坐在地上哼哧喘气背上又多了几道伤。
他内心愧疚,默默勾住潘飞飞坠在床边的指尖,说“我不是成心的…就是嘴贱惯了…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我帮你”
潘飞飞冷淡地说,帮我?有人欠了我五千美金,你能给要回来吗?
杨青泽一听就乐了,得着脸就满不在乎地凑回去——那可太能了啊!你知道哥是干什么的吗,专门要账的!
他吧嗒嘬一口潘飞飞的脑门,被人家烦躁地攮开,又笑嘻嘻地跳起身穿裤子:
“你等着吧,只管告诉我名字”
潘飞飞说就是开旗袍行的汪先生,他把钱投了米仓,但现在想抽回却不给抽了。杨青泽一听,这确实不赖人家啊——之前是为了怕日本人打进来囤的粮,但现在迟迟没开战新米堆仓放陈了不说,天气炎热估计早就不能吃了。眼看着要赔钱的买卖,你现在抽股回来肯定没人接盘……
潘飞飞在床上支楞楞地说,我就要现在抽钱有用呢……你办不到就滚远点!
杨青泽叹口气,说,哎…我对我爹都没这么孝顺。算了,就当给你赔礼道歉了,等回来再治治你这些臭毛病。
潘飞飞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他这人来无影去无踪神神叨叨的,谁知道是不是趁机溜了。
—
邱贝冯在午睡了。
他把饭悄悄地放在桌子上就溜回自己的小房间,正当午,太阳进不来屋子,同样风也进不来。这里沉闷地没有一丝声音,如同楼下蜷曲的芭蕉。
他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条短裤捏在手里,看着头顶静止的青叶吊扇,又盖到脸上如同一场梦境,使劲地回忆拼命地嗅。
他把自己脱光了套上短裤。
窗边此时稍微跨栏进入了一块阳光,正好投在桌子上的笔筒上。里面插着一只黑色的毛笔,头上乱糟糟,裤裆毛一样炸着。
下面的笔杆被纱网过滤后的光抚摸按压出斑点。此时有动静了,窗外传来巷道里小孩子跳房子的嬉笑,风刮起树叶簌簌作响,空气中细小灰尘都不动声色,等待着沉睡,或者是一场搅醒。
“咯吱咯吱”
声响来自床铺。一点点薄毯的棉絮因子挣脱,漂浮起来看俯瞰床铺……邱贝冯手伸进裤子,闭上眼咬住嘴唇。
男人渴望贯穿,像章鱼寻找洞穴。他用手圈出个洞来,脑子里的洞充满了各种东西。一些不可名状的细节,或是触感,一些肌肉一些汗水,肉与肉,肉与毛,肉与骨骼。可是他同时渴望着被贯穿,只好用另一只手伸到后面,想象着张重天的尺寸和硬度,一旦记忆有了偏差就赶紧弯腰闻闻裤头的味道重新塑造轮廓……然后张重天的肉棒插进他的菊穴,有点疼,不过没关系,我能忍的,他对张重天说,你继续吧只要亲亲我就好了。
然后张重天就会俯身给他一个温柔的吻,像晴天的太平洋一样柔软。这样好的海水,我们能游过维多利亚港口直接到九龙去吧!
张重天虎口的茧在他大腿内侧固定住,把肉棒再往里捣一捣,并不理会他乱七八糟的想象,面无表情地亲一口小腿就扛到肩上,对他说,开始了。
潘飞飞的钱被拿回来了,怎么要的?据杨青泽得意洋洋的说——打一顿呗!
但直至今日,他把汪先生怎么打的?用什么打的?由于没有文献论文记载,我们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