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住。”宋见初感受着久违的亲密，克制着呼吸说：“餐厅和酒店都是你的。”

“？”

慕野抬起头分开一些，想了想，不记得自己名下有这些。

宋见初双手插进外套口袋，背靠电梯墙壁，淡定地说：“生日礼物。”

“……”

慕野垂眼盯着他了两秒，偏了下头，又眼神复杂地看回来。

被慕野看得不明所以，宋见初愣了下：“不喜欢？”

慕野嘴角慢慢绷紧，眼底浮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初初，你这样会让我有种还在被你包养的错觉。”

宋见初顿时紧张起来，忙解释：“就是不知道还能送什么，你别多想。”

他考虑了很久。

慕野什么都不缺，他也不擅长搞那些情趣，还不如送点实际的。

而且他们的婚姻没有法律保障，万一以后……慕野也不会吃亏。

慕野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若有所思地和他对视片刻，牵起他的手扣住手指，突然问：“要不要跟哥哥去国外领证？”

去国外领证，要想有真正的法律效力，必须移民。

宋见初不是没有考虑过，但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不想扫兴，他没有直接拒绝：“以后再商量。”

电梯门开，慕野笑着亲了亲他：“不急，先和金主大人约会。”

在可以俯瞰全市夜景的落地窗边一起吃了晚餐，慕野喝了点酒，宋见初陪他去天台吹风，一起靠着栏杆看夜景。

仿佛又回到那天。

城市的璀璨灯光温暖明亮，仿佛从夜空坠落的另一片星空，无数小光点无规律却和谐地明暗交织，用光的永恒掩盖了时间的流逝。

宋见初观察着身边静静看着远方灯火的人。

秋夜的凉风吹乱男人的黑色短发，遮在眼前，旁边巨型广告牌的白光照得他皮肤冷白，光线投入那双漂亮的灰色眼眸深处，让他眺望的目光莹莹发亮，随风小幅度翻飞的衬衫衣领散发出优雅迷人的气质。

宋见初不知不觉看得发呆。

慕野的外貌永远无法让人习惯，在近处长时间盯着看也只会更加沉迷。

只有慕野才能让没什么颜值区分观念的宋见初体会到，被一个男人的美色冲昏头是什么感觉。

很多个夜里，他都觉得自己是因为被慕野勾引才会那么投入。

但清醒过来再回想，其实慕野根本没做什么。

他只需要保持自然存在的状态，就足以靠与生俱来的吸引力挑起每个人的原始本能。

慕野的视线忽然偏转，轻轻看向他，在微风中对他慵懒又惬意地笑了下。

宋见初听见自己的心跳很没出息地用力蹦了两下。

慕野把手伸过来，指尖碰了下他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带着点微醺的状态问：“会一直戴着吗？”

宋见初低头看看手腕上手链：“嗯。”

不知不觉，他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慕老师。”进入某些谈话时，宋见初还是会下意识叫这个称呼。不光是粉丝们好奇，他也想问很久了：“这个手链有什么含义吗？”

这条手链从慕野出道时就一直戴在手上，或许陪伴慕野更久，早已成为慕野的身份标志。

“一开始没什么含义。”慕野转过来背靠栏杆，牵住他的那只手，垂眸看着他的手腕：“高中的时候出国旅行，在一家手工店看到就买了。很好看，不是吗。”

宋见初点头。

慕野之前戴着它确实很好看，说不出的相衬，好像这个东西就应该是属于慕野的。

慕野说：“后来戴久了，就成了一种提醒。”

“提醒？”

“嗯。”慕野语气很淡然地说：“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病，长大后也经常感到情绪压抑，总是控制不住胡思乱想。没有接触音乐之前，还做过几次蠢事。”

宋见初反应了一下，惊讶地睁了睁眼。

慕野从来没说过这些。

宋见初有种感觉，慕野是第一次对人说。

慕野捏捏他的手指，安抚地微微一笑：“把一个这么好看的东西戴在手上，以后就不会舍得弄脏它。每次低头看见，就是给自己一次警告。”

这一刻，宋见初突然意识到，慕野把什么送给了他。

他缓缓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眼眶隐隐发热。

被慕野攥住的手指微微发颤。

宋见初反握住慕野的手，声音变得很哑：“慕老师……”

广告牌上的时间到了零点。

宋见初收住眼里的情绪，靠过去用力抱住慕野：“生日快乐。”

慕野回抱住他，在他的耳边亲了亲，说谢谢。

宋见初抓紧慕野的衬衫，在他的肩上印了下眼睛。

酒店顶层的套房，衣服一件一件从门口散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