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地把脸转回去，又觉得自己好像太小气了。

“都行。”他说。

慕野理解了一下：“什么都配合？”

宋见初垂着眼，淡定地“嗯”了声。

慕野本来没想那么多，突然有点上头。

最后还是找回了一点理智。

男朋友不按套路的“勾引”差点打乱了他的想法，慕野克制地退回去一些，视线还缠在男生浅淡的唇上，又缓缓挪到耳垂泛红的白皙耳朵。

慕野难得非常冷静，像一个没有任何冒犯欲望的成熟男人，微笑提议：“那你要不要提前几年考虑一下，跟我结婚这件事。”

宋见初愣了好久，才慢慢转过头。

慕野的眼神里带着浅浅的笑，但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他很认真。

宋见初没想到慕野会这么快就说，以至于他突然听到有点慌乱。

结婚这种人生大事，是可以这么随便就说出来的吗？

慕野有考虑多少？

是一时冲动吗？

宋见初微微睁大眼，很快又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看着慕野的眼睛，冷静确认：“慕老师，你是认真的吗？”

“是。”慕野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玩笑，而是有点严肃地保证：“和你有关的事，我永远都会认真。”

“……”

慕野从未如此想要彻底确定一件事。

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有些事哪怕当时定下来，后面也会有无数种改变的可能。但对待这段感情，他还是想幼稚地得到一种“保障”，口头也好，法律也好，只能让他借此来获取某种安定感，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把人抓紧了。

从此以后，这个人彻底只属于他。

无法逃离，只能和他捆绑。

慕野不想让自己几乎阴暗的占有欲吓到人，他抬手揉了揉宋见初的发顶，神情温柔地说：“不用慌，这个不是想要的奖励，只是希望你可以早一点考虑，反正还有很长的时间。有了你的答案，哥哥就可以提前计划我们的未来。”

“可以。”宋见初没怎么犹豫，点了下头，问：“那奖励想要什么？”

慕野心里的紧张放松了一些，笑着说：“以后不叫慕老师了，可以吗。”

这个倒是无所谓，宋见初问：“那叫什么？”

慕野捏了捏他的耳垂，眼神暧昧不清：“你喜欢的。”

宋见初秒懂了。

要叫慕野喜欢的。

他想了想，都恋爱这么久了，他还是一直叫慕老师，确实显得有点生分。

他倒是没有和男朋友一直相敬如宾的意思，他也没有那么老套，纯粹就是叫习惯了。

那要叫什么？

慕野喜欢的称呼……哥哥？

但慕野最喜欢的，应该是老……

宋见初果断改口，非常干脆：“哥。”

慕野有那么一点因为自己过高的预期而产生的失落。

不过也很满意。

他扣着后劲把人推过来亲了亲，欣然回应：“嗯，宝贝。”

他们接了一个非常自然的，温柔纯情的吻。

唇分，慕野又宠爱地亲了亲宋见初的头发，顺势把人扣在怀里不让走。

宋见初也懒得动，就在慕野怀里静静靠了一会儿，心情很好地看着在吃草的小矮马。

清新的空气深深吸入肺中时，宋见初突然感觉他的人生好像圆满了。

虽然他只活了十九年。

但人生的圆满，似乎和活着的时长没有关系。

慕野却突然不太满足地叹了口气，开始幽幽算日子：“明天才能回家。”

“……”

慕野有气无力地把脸埋进的发丝里，鼻梁轻轻蹭了蹭，用气声说：“宝贝，我想贴贴。”

“……”

反正也实现不了，慕野只能过着嘴上的瘾，贴着他的耳朵低低说：“想要你。”

宋见初瞬间脸耳充血，试图转移男朋友的注意力。他捏了捏手指，故作镇定地提议：“其实可以不用等到法定年龄。”

慕野愣了下，成功被转移注意。

他不太确定自己的理解，慢慢抬起头，恍然垂眸：“嗯？”

宋见初坐直，和慕野对视，冷静地烧着脸说：“法律证明只是婚姻的形式，其实没有太多意义。计划好合适的日期，我们可以提前办婚礼。”

慕野定定看着他，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过了许久，慕野好像捡起了什么被他误解的东西，眸光一闪，微微挑眉：“宝贝，你刚才说‘可以’，是同意结婚？”

宋见初反而被问愣了，迟疑地“嗯”了声。

他答应得不明显吗？

慕野说完，他很快就同意了啊。

慕野：“……”

宋见初回忆了一下，明白过来，慕野可能以为他只是同意考虑。

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视线偏移，又郑重地表明了一次自己的意愿：“哥哥，我想和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