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小孩儿又趴在窗台上看我/隔壁小孩又趴窗台看我+番外(11)
岑岳发誓这绝不是跟踪,虽然他骑着车跟在江谨行后面,虽然他带着帽子形迹可疑,但暗恋中的跟踪怎么能叫跟踪呢?岑岳想了想,给这种行为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情难自已”。
很快,江谨行停下了,他推着车走到步行街一家甜品店门口,把车停到店旁的车棚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没有人会在大清早去甜品店买甜点吃吧?
岑岳躲在远处的公交车站旁等了十多分钟,始终不见江谨行出来,于是决定过去看看。他把车停在路边,特意绕了远路,避开门口,从甜品店侧面的玻璃墙走过,假装一个无辜的路人,用余光打探店里的情况。
这个时间点甜品店还没有开始营业,里面站了两个穿着白色厨师样制服的人在店里做清洁,一男一女,女店员面朝着岑岳的方向擦桌子,男店员背对着岑岳拖地。
岑岳一下子就认出来,那个男店员就是江谨行。
走过玻璃墙,岑岳缩在车棚,没花多久就想明白了原因——江谨行是单亲家庭,妈妈是高中教师,凭她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家庭多少有点吃力,所以江谨行大概就是趁暑假出来打打零工。
搞清楚江谨行平时在做什么后,岑岳不由得感到心疼起来,但一回想起刚才江谨行穿着制服的样子,岑岳又觉得有点心动。
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后,岑岳决定再次装成一个路人,重新路过玻璃墙。
于是正在玻璃墙边拖地的江谨行,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隔壁家小孩儿从自己面前路过。
他戴着江谨行送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低到一看就是在做坏事的那种程度,虽然看似面对正前方,眼珠却斜到了眼角,再配合他紧绷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吓人了。
江谨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岑岳也没想到,他刚迈出两步,就和江谨行的视线对上了,虽然他立刻就直视前方,装作“我只是路过”的样子,但余光却发现江谨行笑到直不起腰……
岑岳不想活了。
他几步冲到甜品店后的一条小巷,在巷口化成一摊咸鱼缓缓坐倒在地,抱头大窘。
为什么他每次偷看都会被江谨行发现?!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如果江谨行问起来他要怎么回答?如果江谨行发现他在跟踪他会不会以后都不理他了?如果江谨行不理他了他以后还能从窗台偷看他吗?
岑岳快哭了,只恨世上没有后悔药。
“哟,这是谁家的小狗坐在地上?”
岑岳听到熟悉的声音,全身一抖,缓缓抬头。
江谨行穿着白色的制服,英俊又潇洒,他背对着阳光冲岑岳笑道:“哦,原来是我家的。”
岑岳立刻站起来解释:“我没有跟踪你!”
江谨行点头:“嗯。”
岑岳慌到舌头打结:“我……我去,我要,我是出来买教辅的!”
江谨行还是点头:“嗯。”
这些话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掩耳盗铃的完美范本,岑岳没办法了,只能难过地低下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是烦人精。”
江谨行忍住了没笑出声,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嗯,是有点烦人。”
“啊?”岑岳没想到江谨行竟然亲口给他定罪了,他惊慌地抬头看他。
江谨行走上前,抬头把岑岳的帽子掀了重新戴好,露出他那双大眼睛:“既然你是烦人精,那麻烦你履行好自己的职责,记得每天来烦我一下。”
三秒内,粉红色顺着岑岳的脸颊爬到耳朵尖。
江谨行拨了拨他的耳廓:“走吧,趁现在甜品店还没什么人,我陪你去买教辅。”
岑岳盯着江谨行,他有很多话想问他,想问他为什么不生气,想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想问他为什么发现他在跟踪他还要冲他这样笑,还要说这么温柔的话反过来安慰他。
但他最终也仅仅只是点一点头,跟着江谨行去了不远处的一家书店。
书店里空调开得很足,里面有不少中学生买资料,江谨行随便拿起一本高三的教辅翻了翻,问岑岳:“想要哪科的教辅?”
岑岳想了想说:“历史和英语的。”
江谨行很了解岑岳的情况,于是说:“那我去找英语的,你去看历史的。”
岑岳想跟他一起,但转念又想到江谨行还得回甜品店打工,于是很快同意了。
两个人都是典型的效率派,不出十分钟,就拿着选好的教辅到柜台集合,江谨行想帮他付钱,岑岳没让,江谨行也就没再争了。
岑岳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他们就走到了甜品店的门口,店里已经有两三个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