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园能感觉到汗水打湿了发尾，浑身发烫，心脏也不正常地鼓动着。

宋宁的手也很烫，目光相接的时候像是有火星开始燃烧。

袁园缩在宋宁怀里，忍不住呜咽了一声——他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的声音。即便在同伴中他属于相当不成熟的那一类，但他足够理智，从不会发出这样近似于求饶的小动物一般地声音。

宋宁看着袁园，亲吻着他的脸颊和脖颈，克制地没有留下痕迹，像是在袁园和他分享冰淇淋的时候小小的咬上一口。

他的手带着茧，并不柔软，动作也很生疏，但是有陌生的感觉顺着手掌触碰的地方，沿着脊椎传到大脑。

大脑给出的反馈是——这是快感。

袁园抓住了宋宁的手，喘息着靠在宋宁的肩头。

宋宁没再有其他动作，试探一般地说：“……抱歉？”

袁园抬起头，像是在疑惑：“为什么要道歉？”他的语气都有点飘。

他盯着宋宁看了一会儿，用一种近乎好奇研究的态度靠近宋宁，尝试一般地在宋宁嘴唇上咬了一口。

宋宁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袁园又咬了他一口。

袁园贴着宋宁的嘴唇，好奇地舔了一口，然后舌尖顺着唇缝、探究一般地伸了进去。

宋宁眨了下眼睛，坦然接受了袁园主动。

亲吻是比做爱更亲密的事情——不知道是哪个老师说的——袁园的思绪有些飘远，但他觉得或许这是有道理的，唇齿相依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摸到宋宁的心跳。

自己心脏也随着宋宁心跳的节奏开始跳动。

两个人挤在单人沙发上，昏暗的工作室让一切都显得更加不可告人，窗外的雨声让两人的呼吸都黏腻了起来。

等到他们满身大汗地停下来，喘息着看着对方时，工作室几乎要变得漆黑了——这让鼓动的心跳声和喘息声显得更加紧绷而暧昧。

两个人衣衫不整地头抵着头，像是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的小狗。

等到呼吸平复心跳也恢复正常，袁园在宋宁的腿上停止了腰，眼神干净又明亮。

“还要继续吗？”

++++++++++

宋宁回到宿舍的时候衣服都打湿了，舍友们关切地为这位傻儿子室友递上浴巾。

“没带伞怎么不给我们说一声？”

宋宁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小声说：“手机没电了。”他放下防水包，脑袋整个盖在浴巾下面，“我先去洗个澡。”

“快去快去，别感冒了。”

等宋宁进了浴室，舍友们才围在一起，发出了无声的惊叹——他们猛抽一口气，像是做贼一样小声讨论。

“我刚刚看到他脖子上有指甲印！”

“我靠——”

“嘘嘘嘘——小声点别被他听到了！”

“我好不甘心！有的人明明是个傻白甜还被人认成个性酷哥！有卿卿我我的男朋友！还没毕业offer就拿到了！现在还——而我还是个单身狗！”

“小声点——”

“我们是不是也该伪装成傻白甜？”

“……你没睡醒吧？做什么梦呢？”

++++++++++

袁园像是落汤鸡一样出现在whisper酒吧，酒吧的负责人和顾谨都惊呆了，他们找来浴巾和新的衣服递给袁园，并为他端上了热乎乎的姜茶。

“怎么了？”负责酒吧管理的前辈小心翼翼地问着。

学院里的所有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特殊和缺陷，袁园也不例外，他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没心没肺，因为谁都不在意不放在心上，所以坚不可摧。

前辈知道暑假期间顾谨暗中安排的事情，也听严岳说了后台里发生的事，没有多在意，只当作是一个乐子听了——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袁园身上也并不奇怪。

但是他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太违和了。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袁园一边喝姜茶一边说，“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吧？生理反应是对谁都会有的吗？”

前辈：“……”意识到袁园的言下之意，他一言难尽地捂着脸，觉得自己可能是睡眠不足导致出现了幻听，“我好像听到了非常夸张的渣男发言？”他询问顾谨。

顾谨托着下巴：“不，至少我不会对邵元“以外的人有生理反应。”他笑起来，温和又谦逊，“这种反应最好只对着喜欢的人有。”

袁园抓了下脖子，有点迟钝地说：“……噢。”

精疲力尽的前辈站起来打算回去休息，却因为高处的事件看到了袁园的肩膀——透过T恤的领口——他在袁园的肩膀上看到了几个不太明显的吻痕。

“……你和你男朋友——做了吗？”前辈困难地问着。

“不算？”袁园歪着头，“我问他要不要继续，他说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