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在课桌下面十指相扣。

“五分钟。”许沉面无表情道。

“十分钟。”阮修慕讨价还价。

“别牵了。”许沉说着就要松开手。

“好好好，”阮修慕连忙拉紧他，“折中一下，七分三十秒。”

许沉拿出手机定了个计时器，六分三十秒。

阮修慕看到，啧了一声：“怎么还少了一分钟？”

“刚刚已经过了一分钟了。”

“哪有一分钟这么快的？”

“哪里快了？一点都不快。”

“明明很快。”

“不快。”

“很快。”

许沉不说话了，懒得跟他争。

不一会儿抽屉里的手机就翁地震动了一下，计时结束。

“放手。”许沉说。

“怎么这么快？”阮修慕不情不愿地放了手，“你手机是不是有问题？”

“是，”许沉点点头，“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我买一个新的？”

阮修慕被他逗笑了，撑着脑袋笑了好一会儿。

大课间的时候陆执来找阮修慕去食堂买饮料，阮修慕给自己拿了一瓶雪碧，又拿了一瓶甜牛奶，站在货架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许沉会喜欢吃哪个？

“大哥你好了没有？”陆执等得不耐烦了，催他，“你他妈还搁这儿逛超市呢？”

“别催。”阮修慕啧了一声。

“哎呀随便拿一包得了，都挑出花来了。”陆执过来随便从货架上拿了一包饼干塞到他怀里，“走了。”

“我买给许沉的，”阮修慕一边付钱一边说，“他不喜欢就怪你。”

“救命啊，”陆执无语了，“可别，别到时候你们因为这包饼干吵架了来找我。”

阮修慕回到教室，把饼干和牛奶放到许沉桌子上。

许沉愣了一下：“给我的？”

“你不是没吃早饭？”阮修慕说，“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谢谢。”许沉轻声说。

“你跟我谢什么？”阮修慕说着指了指那包饼干，“先吃点饼干垫一下，空腹喝牛奶也对胃不好。”

许沉拆开吃了一块，奶酪味的威化饼。

“好吃吗？”阮修慕问。

“还行。”

阮修慕松了口气，还好陆执随机挑选的幸运观众没有踩雷。

许沉又拿了一块，自然而然地递到他嘴边，说：“你吃。”

阮修慕才微微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吃了。

这个动作太亲昵了，许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颊有点烧，收回手垂在身侧，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捻了捻。

阮修慕把牛奶的吸管插好了放到他面前，许沉拿起来喝了一口。阮修慕看着他，半开玩笑道：“这个不给我喝一口啊？”

许沉顿了一下，默默地把牛奶递到他面前。

阮修慕没想到他真的给自己喝，还是凑上去喝了一口。

甜的。

好像还不错，下次买一瓶抹茶味的牛奶尝尝。

许沉趴在桌子上咬着吸管，吸管上留着淡淡的檀木香。

有没有檀木味的牛奶？

好像有点奇怪。

两人心思各异，却又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起。

晚上快要下晚自习了，大家都在提前收拾东西以便待会儿好一打下课铃就跑路，阮修慕侧头看了一眼许沉，问：“你待会儿要去接你弟吗？”

“不用，我弟今天考试，不用上晚自习，”许沉说，“我直接回家。”

“那你怎么回？”阮修慕问。

“坐地铁。”

“我也坐地铁，”刚好下课铃响了，阮修慕站起来拎着包说，“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一起去了地铁站，阮修慕问道：“你家住哪？”

“越秀花园。”

阮修慕看了一眼地铁线路图，与自己家是相反的方向，却还是说：“我送你回家吧。”

许沉：“不用……”

阮修慕跟着他进了站，顺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听话。”

许沉：“……”

两人上了地铁，晚上十点多，地铁上都没什么人了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下晚自习回家的学生，两人挨着坐在一起，沉默。

“我易感期是不是有点烦？”阮修慕忽然说，“我老是控制不住我自己，老想着凑到你面前去……”

许沉用尽了毕生的耐心，尽可能平和地说：“没有。”

“真的吗？”

许沉面无表情道：“真的。”

阮修慕：“……”

看起来好像不太真。

第九章

地铁到站，两人下了地铁，许沉说：“你别出站了，就到这儿吧，你回家吧。”

“可是我想送你到家。”

“我弟在家，”许沉说，“你能保证你不会跟他打起来？”

阮修慕歪了歪头，好像有些纠结，最后还是妥协道：“好吧，我保证我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