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李女士赶忙递了一份打印资料给屠文,接着又看向杨思觅,杨思觅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她便放弃了也递一份给对方的打算。
戴梁梓从资料上抬眼,问孔宜:“还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认识那个女网友的?”
孔宜摇头。
“你记得她的长相吗?”程锦问。
“她开了美颜,大眼睛尖下巴白皮肤,平平无奇的网红脸。”孔宜道,“她真人应该不长那样,现在不管是照片还是视频,都不靠谱。”
程锦:“……”
“她在网上的活动轨迹是怎样的?”戴梁梓问李女士。
“查不到,”李女士道,“她没有使用那个账号进行网络活动,没发布过信息,没评论过别人,连赞都没点过一个。”
戴梁梓看向孔宜:“这样一个人却和你在线上喝过五次酒,你怎么想?”
孔宜:“……她有问题,找我喝酒不怀好意。”
“每次都是她主动找你吗?”程锦问。
“不是,我也约过她两次。”孔宜道,“她喝酒很爽快,不磨叽,一瓶一瓶地接着干,这么喝酒才过瘾。”
程锦无言,这么喜欢喝酒啊。
杨思觅突然出声:“你有没有想过对方喝的可能是水?”
孔宜愣住。
屠文大笑。
时间流逝,外面的天空逐渐变白变亮,到早上六点多,该核实的信息全部都核实完了。
和孔宜在现实中喝过酒的那三位酒友没问题,和他在线上视频喝过酒的十余位网友也没问题——除了那位网名叫雨荷的女网友。
老赵过来向戴梁梓汇报:“我们找到‘雨荷’这个账号关联的身份证原主人了,她是精神病人,无法使用手机上网,她的亲戚朋友也没有用她的身份证注册过网络账号,是有人盗用了她的身份证信息。”
程锦想起了另一件事:“孟霜野用来发,发信息给我的那个号也是这种用别人的手机号注册的社交账号。”
他差点就要说“发视频”了,但及时改了口。
戴梁梓便对老赵道:“去确认一下这女网友的号是不是和孟霜野用过的那号是一样的来历。”
如果都是从平洋那家电话营销公司弄来的,那人物关系就串起来了。
老赵答应着离开了。
戴梁梓叫孔宜:“走,我们再去看看你家附近那块的询查录像。”
他说的是昨天傍晚抛洒恐怖传单的附近区域的询查情况。
程锦拉着杨思觅也跟着转移阵地。
来到隔壁办公室,看着墙上的屏幕,孔宜道:“你们拍摄询查过程时又不开美颜,就算她出现了我也不一定认得出来,女人只要换个发型换个妆就等于换了张脸。”
听他这么说,程锦便问:“你怀疑是那个女网友抛洒的传单?”
“你们不是这么想的?”孔宜反应过来了,“哦,我误会了,你们认为洒传单的人是男的,因为恐怖分子一般是男的。”
“你觉得可能是女的?”程锦问。
“我不知道,我没反过恐。”孔宜道,“不过极端组织中的女性成员的确很少。”
戴梁梓和孔宜观看询查录像,程锦走开去问工作人员:“用尹余的照片对比出了什么吗?”
昨晚他曾让工作人员拿尹余去掉胡子和眼镜的照片去和抛洒传单周边区域的人做对比,看对方当时是不是在附近。
“目前还没有。”工作人员道。
“哦。”程锦有点遗憾。
七点,程锦和杨思觅正准备去吃早饭,老赵过来了,跟戴梁梓汇报:“雨荷那个账号关联的手机号不是从尹余工作的那家电话营销公司拿的。”
戴梁梓看向程锦:“又中断了。你怎么想?”
“不是从电话营销公司拿的现成的号,那就是自己去网上买的。”程锦边想边道,“网络浩瀚,普通人很难在上面找到那些灰色资源——倒是很容易找到诈骗信息,被骗了钱还买不到真货,这个雨荷买到了真货,有没有可能她是个比较精通网络的人?”
“有这种可能。”戴梁梓道,“抛洒传单的那人也是个懂技术的,他应该也懂一些计算机与网络技术,看来这个雨荷有可能就是抛洒传单的人。”
孔宜:“不是说恐怖分子是男性吗?”
“一般是男性,这次或许是例外,也或许是恐怖分子在利用这个女的,都有可能。”??梁梓对老赵道,“跟大家说一声,恐怖分子也可能是女性,如果遇到有疑点的女性要多加注意。”
老赵应道:“好。”
八点,程锦看向时钟,时间过得太快了,几小时后炸弹就会爆炸,但恐怖分子还不见影,要怎么办呢?
他压制住紧张,低声问杨思觅:“这个钟没调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