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丝袜(137)
“侬——”柳映微话到嘴边,被笑意呛了回去,他咬着唇,瞄着狄息野上下滑动的喉结,有点不忍心再欺负乾元了,硬生生地将笑意憋了回去,“好,吾好看……那尺寸呢?”
“我摸得出来!”狄息野大声宣布,像是怕柳映微不信,直接将他扯到了怀里,语气急促,“你的腰我这样就能搂住,屁股——”
“好了呀,好了呀!”眼见着乾元越说越过分,柳映微连忙红着脸打断男人的话,“什么屁股?”
“你不信我知道!”
“哎呀,信了呀。”柳映微羞恼地摇头,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拎着裙摆要往卧房走,可是还没走两步,就被乾元拉了回来。
狄息野执着地按着他的肩膀,从胸口量到屁股,大手顺着柳映微微微隆起的胸脯一直游走到细窄的腰,来回摸了几轮,把他摸得面红耳赤还不罢休。
柳映微软绵绵地靠着墙,生怕有下人路过,又怕卧房里的姆妈察觉到端倪,连叫都不敢大声叫:“有人……有人!”
“信不信我?”狄息野却像是着了魔,将头埋在柳映微的颈窝里,憋闷地追问,“你信不信我?”
说话间,男人的手停在了他的胸口,指尖隔着布料揉着微微凸起的红豆,不住地晃动。
柳映微腰肢一软,差点滑坐在地上。
他羞恼地想要拍开胸口作乱的大手,可颈窝里传来的喘息又戳中了他的心窝,几番纠结下来,还是没抗拒。
“信了呀。”柳映微叹了口气,不再去管胸口的手,抱住狄息野的脖子,鼓着腮帮子抱怨,“走不动了。”
狄息野便将他抱起来,板着张脸送回了卧房。
回去以后,照例是要擦药的。
柳映微后背上的伤痕结痂以后好得很快,但是可怖的瘀青消散得却慢。他自个儿瞧不见背上有多吓人,就不住地问:“丑伐?”
狄息野哪里会觉得柳映微丑?
乾元只心疼,揪着心凶回去:“都这样了,还在乎丑不丑?”
“啥额样都在乎。”柳映微没得到否定的答复,自己踮着脚往镜子前凑,非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狄息野跟在后面拉着,怕他看见了难过,恨不能将镜子遮起来。
柳映微自知柳老爷用了多大的劲儿,其实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就是欢喜和狄息野闹,于是乎,二人吵吵闹闹间,裁缝都被钉子请来狄公馆了。
“出去啦。”柳映微当即将狄息野轰出了卧房,“吾要试婚纱。”
“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狄息野在门外徒劳地质问,被钉子拉住才清醒了一点。
钉子憋着笑劝:“二爷,婚纱得柳小少爷换好了才能给您看呀?”
“我看着他换不成吗?”狄息野一看不见柳映微,整个人就暴躁得不成样子,“裁缝也在里头,他凭什么能进去?!”
“二爷,您瞧瞧,您说的是什么话。”钉子无奈摊手,“且不说人家是个中庸,就算他进去,小少爷也不可能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啊!”
钉子不说还好,一说,狄息野的腿直接抬了起来,作势要踹门。
“二爷……二爷!”钉子吓得直呼“要不得”。
这门若是真的踹了,柳家的小少爷得气死!
“二爷,人家说新郎官不能提前看新娘穿婚纱,不吉利!”钉子急中生智,拽着狄息野的衣袖,试着将乾元拉回来,“您……您这么在乎柳家的小少爷,怎么能让他的婚礼冠上不吉利的名号呢?”
事关柳映微,狄息野果然暂时恢复了冷静。
“当真不吉利?”乾元咬着牙问。
“不吉利。”这时候吉利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钉子口干舌燥地说完,余光瞥见一个在长廊上畏畏缩缩的身影,立刻跳起来:“医生,你在做什么?是不是来给小少爷看病的?”
“是……是。”医生畏惧狄息野,拎着药箱踌躇不前。
钉子走过去拉他:“小少爷在试衣服呢,你可千万别冒冒失失地冲进去。”
言罢,见医生的目光不住地往狄息野的身上飘,纳闷道:“你看什么呢?”
“二少爷……”医生的视线蜻蜓点水地在狄息野没戴抑制环的脖子上点了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也要注意身体。”
狄息野一愣,抬手习惯性地摸了摸脖子。
自打将柳映微从柳公馆里接出来,他就再也没有戴过抑制环。
一股寒意直从乾元的脚底蹿上来。
原来,他没戴抑制环。
狄息野痛苦地将手指插进凌乱的头发,试图平复内心的焦躁。他在想,没戴抑制环的这些天,自己是怎么对待柳映微的。
狄息野忽而有些头疼。他方才才将坤泽压在走廊的墙上,从上到下摸了一个遍。